滿。
他不像是才經歷了一場艱苦卓絕的屠龍之戰,倒像是剛帶著路明非去做了全套的馬殺雞服務,這時候正擦著溼漉漉的頭髮滿臉容光煥發。
“啊……是的,這身衣服是我在倫敦手工訂製的,為此我在年初給校董會的學院年度報表中多加了二十萬英鎊的預算。”說起這事兒老傢伙似乎開始變得興致勃勃起來。
昂熱的名下其實沒有產業,但從上個世紀初開始這位就一直靠校董會的撥款維繫體面的生活,卡塞爾學院每年會從七位校董的手中得到巨量的資金,這些資金中有相當一部分最終進了他的腰包。
他顯然是誤解了愷撒的意思,也或許是故意誤解。
“不,我的意思是校長你看上去並沒有在與龍王的戰鬥中受傷。”愷撒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略過學院年度報表中預算造價這回事,即便昂熱從校董會手中拿到的錢有很大一部分出自加圖索家族。
這其實並沒有什麼了不起的,雖然弗羅斯特經常以這種事情為由頭在校董會議上抨擊昂熱,但校董們都並不在意。
一個有慾望的領袖總好過一個無慾無求的領袖。
而且昂熱需要錢,他們又剛好有錢,如果能夠以這種微不足道的些微利益換得昂熱的支援,對校董會而言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愷撒說完這句話的瞬間,茶室中的氛圍便好像凝滯了。
顯然,就算昂熱是如今密黨的領袖又是他們的校長,但愷撒和楚子航還是希望他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不解釋也沒關係,懷疑的種子會就此種下。
“明非是我所見過的最強大的混血種,我甚至一度懷疑他其實是臥底在我們之中的龍王。”昂熱的表情變得肅穆,他透過茶盞升起的蒸汽去看愷撒的眼睛,那雙雅利安人特有的鐵灰色眸子沒有泛起絲毫的波瀾。
“殺死芬裡厄更多的是路明非的功勞,我們到那裡的時間節點很重要,大地與山之王和奧丁兩敗俱傷,他們的狀態都很不好。”昂熱居然真的開始解釋,但從他口中說出的故事與真相全然不同。
“我們當然受了很重的傷,但不要忘記明非的言靈是什麼。學院的評估機構給那個言靈取名為救贖,甚至能夠將瀕臨死亡的人從死神的手中搶回來,我們當時的狀態不算好,但有這個言靈的幫助,我可以在短時間內恢復到巔峰狀態。”昂熱從桌子下面摸出來雪茄箱子,用折刀撬開,然後抽出來一根削掉末端,用火柴點燃了叼在嘴裡。
蒸汽就和煙霧融在一起,昂熱的臉若隱若現。
“所以,這就是你們要寫的任務報告了。”昂熱說,“芬裡厄隕落,弒神者……”
“路明非。”
迷霧中愷撒無法看清昂熱的臉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那對冰藍色的眼睛深處赫然閃過一絲淡淡的金色。
“可是在這次行動中路明非執行的是絕密任務,我想那個任務並不與芬裡厄相關,以我和愷撒的許可權無力修改諾瑪的任務記錄。”楚子航說,他說出這句話來的時候仍舊就是那副面無情的殺胚模樣,可眼簾垂下來,陰影遮住那對永不熄滅的黃金瞳。
他顯然已經意識到些什麼,可楚子航心想不管校長想做什麼,那大概都對路明非是無辜的,甚至可能於路明非而言有很大的好處。
如果是這種事情,那他願意施以援手。
“在諾瑪的系統裡面,黑卡的許可權是第一梯隊,而屬於校長的那一張黑卡許可權則更在第一梯隊之上,沒關係,我可以更改路明非的任務記錄。”昂熱眯了眯眼,似乎沉浸在對這支雪茄的享受之中。
“最後一個問題,校長,為什麼路明非沒有和你一起?還有陳墨瞳和夏彌,我們同時失去了他們三個人的聯絡。”愷撒端詳手中的錫蘭紅茶,隨後小口地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