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高與昂熱通常以姓氏相稱,他們分別是密黨與北美混血種的領袖,通常意味著整個混血種世界的武力頂端。許多時候他們之間的態度就意味著兩個混血種群體之間的態度。
相比於北美混血種中以漢高家族為首的世俗派,密黨顯然是更鐵血的組織。昂熱和漢高通常格格不入,他們互相看不順眼,甚至有時候看起來恨不能親手殺死對方。
有人說,昂熱和漢高是宿敵,他們中註定有一個要殺死對方。
可其實只有他們自己的內心最深處才知道,他們當然是政治上的敵人,卻也是歲月滌盪中剩下的為數不多的好友。
“我們這樣的人就算要死去也會是握著刀劍死去。我被清算的時候,西部守望會壓著我的胸膛,而絕不會被丟在旁邊。”漢高輕聲說,
“活了這麼久,所求的不就那麼幾件事情嗎?我們的墓碑上到底該寫什麼?希爾伯特.讓.昂熱,你還記得你的朋友們嗎,梅涅克.卡塞爾、路山彥,還有別的那些初代獅心會成員,他們的墓碑上此刻寫著誰的名字呢?”漢高仰望焰火盛開的夜空,他那雙渾濁又老邁的眼睛忽然清澈了,深淵般的瞳孔裡有黃金的色澤被點亮。
“我當然記得,在卡塞爾莊園,是我收斂了他們的屍體,他們所有人的墓碑上都寫著我的名字,那些埋葬在我記憶中的棺槨始終在燃燒著。你看我的眼睛,裡面有仇恨的野火。”昂熱無聲地笑起來。
“你約我一定要一起前往裡約熱內盧的中央車站,那個叫公豬尼奧的罪人,伱從他的身上看到了什麼,你在擔心什麼,又或者在期待些什麼?”漢高重新將自己的視線投到長路的盡頭,這條橫亙大片苜蓿田的荒蕪公路像是在深淵中鋪設,長路的盡頭是彷彿燃燒起來了的大城。
他們正在走進那做名為里約熱內盧的城市,那座城市今天燈火通明。
隨著啪嗒一聲,一疊厚厚的資料被扔到了這輛老爺車的駕駛座前方。
“公豬尼奧是卡塞爾學院的學生,在他離開學院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諾瑪都在關注他的動向。”昂熱的聲音凜冽得像是西伯利亞的千年堅冰。
“這是理所應當的,所有違背校規被開除學籍的學生在離開卡塞爾學院之後都會受到諾瑪的嚴密監視。這種監視會持續5到10年,一直到我們確定那個學生不會對社會造成危害為止。而尼奧違背的並非是校規,而是更加神聖的亞伯拉罕血統契,我們沒有將他送進太平洋中心的監獄或者直接把他處決,只不過是因為他對亞伯拉罕血統契的侵犯還不算太過嚴重,而且當時他只有19歲。”昂熱猶豫了一下,“我們總是會對年輕人格外開恩。”
漢高沒有繼續接話,他知道昂熱接下來要說的事情可能超出他的預料,那個自稱公豬尼奧的傢伙還很有可能要牽扯出來的不僅僅只是日本分部某位大人物的背叛。
這件事情可能已經觸及到了昂熱的逆鱗,他甚至忍不住要親自出手提審那個小個子的男人。
“直到不久前,我才開始重新調查他的檔案。可有什麼人將他的資料從諾瑪的資訊庫中刪除了,在公豬尼奧被開除學籍後的第三年,他的名字、他的人生和他的存在就徹底被截斷了,諾瑪和任何學院現有的系統都將不會再對他繼續進行關注。”昂熱說。
這種情況非常不可思議,諾瑪是世界上最強大的人工智慧,她的儲存功能可以說強大到逆天。地球上現有的文字能夠記載的一切都能夠被錄入她的儲存系統,哪怕一個學員被開除了學籍,諾瑪也不會將這個學員的一切邊緣化。
這種感覺就像是有一隻看不見的大手在操縱著這一切,那隻大手不希望昂熱關注到公豬尼奧這樣的小角色,所以把小角色一腳踢到了一旁。
“可我還是透過自己的資訊渠道找到了一些蛛絲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