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
歌劇院穹廬狀的天頂上,巨大的水晶吊燈把所有的陰影都驅散,被燈光映成金色的穹頂和四壁上繪製著古奧生澀的巨大壁畫,那似乎是《出埃及記》,摩西高舉權杖分開紅海,如神親臨,綠色曼陀羅花紋的羊毛地毯鋪滿開闊空曠的室內,黃銅的高椅承載弗羅斯特的重量,他的面前是足夠容納數十人共同進餐的長桌,長桌的盡頭兩把威嚴肅殺的刀劍交叉,刀劍的尖端狠狠插入黃銅的長桌之中,末尾嗡鳴。
那是神話中的鍊金武器。
七宗罪。
猩紅的酒液在弗羅斯特面前的高腳杯中盪漾,這衰老卻如雄獅般莊嚴肅穆的男人全身的線條都如金屬鑄造,此時舞臺上懸掛猩紅色大幕,彷彿只要幕布被拉開就將有席捲世界的悲劇上演。
“我很喜歡這裡,當初它是北美混血種的產業,我們將這座歌劇院買了下來。”弗羅斯特發出沉重的嘆息。
“我們給出了他們無法拒絕的價碼。”名為帕西的侍者微微躬身,他是修長高挑的年輕人,聲音溫潤如玉,淡金色的額髮垂下來遮擋了半張臉,可即便是露出來的那半張臉也能看出他是一個何等俊美的傢伙。
“金錢毫無意義,家族長久以來的等待,就是為了那一刻的降臨,而那一刻已經臨近了。”弗羅斯特說,他將杯中的烈酒一飲而盡,發出暢快的呻吟,“元老會和洛朗家族手中的刀劍,他們已經決定要將它們歸還給那個孩子了嗎?”
“是的,先生,洛朗女士會將她手中的暴食交由昂熱校長代為轉交給路明非,而分別由齊格弗裡德、貝奧武夫和卡德摩斯擁有的暴怒、妒忌和懶惰也將陸續透過昂熱送回到路明非的身邊。”帕西說。
“有意思,”弗羅斯特冷冷地說,“迂腐的舊時代在妄想重建元老會的威儀,可他們錯估了加圖索家的目的和野心。”
熾烈威嚴的金色從弗羅斯特的眼睛裡迸出來,他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那兩柄似乎在憤怒地發出咆哮的刀劍。
傲慢,貪婪。
“愷撒少爺是命定的大君,命運無可阻擋,形如高山。”帕西愈發恭敬。
“這是很好的機會,加圖索家原本就在深思熟慮如何才能將路明非從學院內調遣到芝加哥城中,他只是一個新生,即便是校董會也沒有權力強行要求新生參加任務。”弗羅斯特悠悠地說。
帕西輕聲說,“命運站在我們一邊。”
“對,我們和命運女神同在。”弗羅斯特的身體前傾,他緩慢地活動自己的頸關節,那裡的骨頭就發出咔咔的聲響,“所有人都認為我們的目的是七宗罪,可古老的武裝雖然強大,加圖索家卻擁有更強大的武器,我們的真正目的不過是避免這七把武器完全集中在路明非的身邊,這將讓他有能力再次使用青銅與火之王的鍊金領域。”
“您的意思是……”
“‘罪與罰’,冰海殘卷中記載真正能夠殺死王的領域。”弗羅斯特說,“舊時代的王只能死在新時代的王手中,而新時代的王,只能是愷撒.加圖索。”
帕西不再接話,當議及王的時候,僕從是沒有資格發表意見的。
“我們花了漫長的時間去鎖定一位已經復甦的王,並最終確認了他的人類身份,昂熱也明白這一點,同時也如我們一樣掌握那位王的行蹤,這也是他甚至動用cc1000次列車將路明非送到芝加哥的原因,我甚至懷疑那個老東西也同樣來到了這裡。”弗羅斯特說。
“一位王?”帕西的淡然都有些潰散,他彷彿不可置信。
“青銅與火之王諾頓,七宗罪的鑄造者,相比他,那個孩子殺死的那兩隻次代種只能算是孩童。”弗羅斯特低聲說。
他將一張照片放在長桌上,用高腳酒杯將它壓住。
“羅納德.唐,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