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著走著就轉著去了人行道。
沙堤和延伸向cbd區的長街交匯處佇立著嶄新的太陽能路燈,路燈的廣告牌子上寫著“合肥歡迎伱”之類的城市宣傳語。
人行道就在這個交匯的地方,地面鋪著雕花鏤空的燒磚,兩側是將長街與沙堤分開的長方形木頭花壇,花壇裡種著這樣那樣的小樹,一邊小樹的後面車輛來往風聲呼嘯,另一邊小樹的後面直面夜間空曠的沙堤卻也風聲呼嘯。
樹影搖曳,女孩的髮梢也搖曳。
明滅相間的路燈把流淌的光影投射在路明非和繪梨衣身上,繪梨衣的身上有白檀的香味,路明非的身上有櫸木的香味。
繪梨衣這樣想的時候就覺得她和身邊那個回到這座城市之後就變得有些喋喋不休的男孩居然像是兩棵長了腳到處溜達的植物。
莫名其妙很有些滑稽。
這樣安寧的晚上應該是在很多年前念高中時放假前的最後一個晚上,穿校服的男孩和女孩揹著巨大的書包在這樣安寧的浮光中走過,各自懷著對那個時候的少年們來說沉甸甸的心事。
說著說著路明非聊起了仕蘭中學,聊起了陳雯雯,還說自己很久很久以前暗戀過那個喜歡穿白裙子的女孩,只是此時再回想已經只記得她那件素白的棉布裙子和伶仃得可以一把握住的素白腳踝了。
繪梨衣豎著耳朵聽,心中說哦原來路明非喜歡白色的棉布裙子啊,至於伶仃的腳踝……繪梨衣對自己真是充滿了自信。
而路明非則藉著路燈杆子頂上投下來的光去看地磚上兩個人不斷拉長又縮短的依偎在一起的影子,影子裡繪梨衣即使被籠罩在針織衫裡依舊顯得玲瓏浮凸。
他的眼角餘光瞥見女孩嬌俏臉頰上素白色的肌膚,像是在夜裡反著光似的。
“有點晚了,蘇阿姨現在住在城裡另一邊的小區裡,我們稍等兩天再去拜訪吧。”路明非挽起袖管敲了敲錶盤,他手腕上仍戴著那塊價值三百萬美元的江詩丹頓tourdei'llewatch,臨別的時候皇女殿下說他們這一路上應該避免使用電子裝置,一塊始終能校準到秒數的石英錶對路明非而言很有必要,所以把這昂貴的玩具給了他。
所謂最難消受美人恩,不過還好路明非覺得自己也應該活不了多久了,大不了下輩子給零當牛做馬償還這輩子的人情。
“好。”繪梨衣表情嚴肅,“想吃小龍蝦。”
路明非一愣。
“想吃小龍蝦。”繪梨衣又重複了一遍。
“莫非你就是古希臘掌管小龍蝦的神”路明非無奈,從兜裡掏了手機出來找訂外賣的電話。
eva暫時還站在他這一邊,所以這幾個月路明非和繪梨衣的小日子過得還算舒坦,但學院遲早會發現不對勁,校董會總有法子攻克這臺計算機的底層邏輯,到時候全世界都會成為路明非的敵人。
說不定一年之後他和繪梨衣就不得不荒野求生了,也不知道從貝爺那裡學來的野外知識管不管用,比如大青蟲的蛋白質含量是牛肉的七倍什麼的。
只是估計繪梨衣吃不了大青蟲,也許我能把從河裡撈起來的魚給她吃
路明非想著想著思緒就飛遠了。
“古希臘也有小龍蝦之神我以為只有雅典娜和燃燒希望的黃金聖鬥士。”繪梨衣兩眼發光,顯然覺得自己又從路明非這裡學到了新知識。
“不知道,說不定有。”路明非聳聳肩,在外賣平臺上點了麻辣小龍蝦和蒜香小龍蝦,又給叔叔家樓下生活超市裡那個總是守夜到晚上十二點的大媽發訊息說阿姨幫我凍一件啤酒,我等下來拿。
小龍蝦和啤酒都有了著落,小怪獸就沒多少心思繼續在外面溜達了,她抱著路明非的胳膊纏著男人給她講少年時遇見的事情,那些悲傷的、歡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