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憤怒,他的理智,全部如被狂風席捲的雲層那樣散開褪去。
只想跪下。
只想膜拜。
即使死亡就在眼前,曼斯還是將自己全部的力量用在了閉眼這件事情上,可薄薄的一層血肉無法阻擋那太陽般的光,甚至神的威嚴正在灼燒這層血肉。
“你的記憶很有價值,我會吃掉你的價值。”神的聲音威嚴悚然。
“啐!”曼斯向著神的鐵面吐出濃腥的血沫,那些由水、血紅蛋白和少量澱粉酶組成的東西在還沒靠近那張銀色的鐵面的時候便被蒸發了。
“想吃掉我的價值?”曼斯忽然拔出藏在腰際的另一把更小也更便於藏匿便於攜帶的的三菱短軍刺,狠狠地沿著自己的雙眼的眼線兇狠地割裂了自己的眼球。
現在,神的精神再也不能影響到他了,無法遏制的血從狼藉的眼眶中迸射。
他毀掉了自己的雙眼。
“吃屎吧你!”曼斯說。
此時他已經感受不到劇痛,也已經不知畏懼而為何物,洶湧的憤怒和仇恨充斥著這老傢伙的內心。
他在這一刻那麼勇敢,那麼強大,像是遠古的英雄,挑戰下凡的神明。
曼斯感覺到了死亡的臨近,巨量的鮮血正從他的體內流逝。
他的雙眼被戳破,此刻正流淌下血淚來。
神輕輕地甩掉了掛在自己武器上像是舊布娃娃那樣的曼斯。
他那麼高大,那麼魁梧,那麼不可戰勝。
渾身佈滿鐵青色鱗片的駿馬口中噴吐著雷霆,它的鼻息熾熱而沉重,噴吐在曼斯的臉上。
“你是什麼東西?”曼斯的血統非常優秀,即便心臟被割裂,他依舊能夠短暫延續自己的生命。
此時有古老而牢固的留聲裝置正在他的內褲裡執行,曼施坦因因為這件事情笑話過他,可曼斯說這東西總能派上用場。
現在,它派上用場了。
神沒有回應他的問題,也不會回應他的問題。
奧丁只是來到曼斯的身邊,他以如此冰冷的眼神居高臨下,手中名為昆古尼爾的武器再次被高舉過頭頂。
現在,曼斯.龍德斯泰特知道自己將要迎來生命的終結了。
他用很輕但足夠被所有存在於這間活動室裡的東西聽到的聲音說,“你是奧丁,但你絕不是神,你是什麼東西?是哪一位龍王?”
他隨後劇烈地咳嗽起來,咳出的血裡有內臟的碎片。
“來吧,殺死我!我的學生和我的老友會為我復仇,他們會追殺你到天涯海角!”曼斯充滿信心,他活在最好的年代,上一個屠龍的英雄還未死去,新的屠龍英雄便已經成長起來。在他死後,所有膽敢自稱為神的東西都要被抽筋剝骨,有浸染龍血的刀劍會剁下他們的頭顱!
可突然,曼斯兇狠的表情變了。
他聽到有人在叫他。
“教授,曼斯教授!”女孩悲傷而恐懼地輕聲呼喊,他聽出來了,那是他的學生塞爾瑪。
“不!塞爾瑪!不要過來!帶著那東西離開這裡!”曼斯茫然地伸手,去試圖抓住奧丁或者八足駿馬的某個下肢,可她太虛弱了,怪獸似的馬狠狠踩斷了他的手臂,骨刺從肘關節那裡鑽出來,帶著沾血的韌帶。
神將目光轉向了傳出聲音來的方向。
塞爾瑪努力地點燃了她的黃金瞳,那麼暗淡,那麼脆弱,她的身體都在發抖,可手中卻提著名為暴食的亞特坎長刀。
這把戰刀的刀柄刀柄上生長密集的金屬鱗片,它們長久處於張開的狀態,比任何一把刀都要鋒利,狠狠地割傷了塞爾瑪的手掌,鑽入女孩的血肉,貪婪地汲取鮮血。
塞爾瑪強行拔出了七宗罪中的暴食的暴食,以塞爾瑪的血統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