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這已經不是得寸進尺了。
就算是帝子,如此口無遮攔,也稱得上膽大包天。
開口就是殺人,完全不將任何來賓放在眼裡。
長公主尷尬地笑笑,正準備幫他圓場兜底,謝承思卻搶先說:
“我也不要求什麼,既然是他弄出來的亂子,我要他來打掃!為我更衣除靴!尤其是除靴,我腿本就不能行走,最怕磕著碰著出了問題。讓他為我除了靴,仔仔細細地檢查!”
竟是要本朝堂堂太子,充當服侍人的奴婢。
太子的臉色,遽然青黑。
不僅太子變了臉色,連他自己帶來的兩名侍女,也躲在後面,嚇得臉色煞白。
她們本沒怎麼貼身侍奉過謝承思。這原都是降香的活。
降香今晨惹怒了殿下被趕走,這才輪到她們。
故而,謝承思摔倒時,她們直覺要上來扶,結果被他一把揮推。之後便見著懷王大鬧,便哆哆嗦嗦,再不敢上前了。
長公主的笑僵硬在了臉上,放柔了聲音勸:“二郎啊,要不然換個要求?比如要些實在之物?若換成實在之物,太子出一份,姑母我再給你陪一份。”
“不換。”謝承思堅持。
“那……太子?你幫幫二郎。”長公主在謝承思處碰了壁,又望向太子。
言語中頗有鬆動,竟是想縱容懷王到底了。
“是。”太子沉默良久,只得硬著頭皮答應。
長公主與懷王姑侄對話,根本想不起他,但他卻不能不考慮長公主的感受。
太子乃天下垂範,當以孝為先。
“來吧,兄長。”謝承思張開雙臂,翹起嘴角,嘲諷地笑,“有本事你就去和阿耶告狀。”
太子不理他。只是忍著屈辱難堪,蹲下身,用帕子包著手指,小心地摘下謝承思身上沾著的穢物。
這時,謝承思又開了口,在他耳邊輕聲挑釁:“阿耶不會管的。我可是個殘廢,威脅不到你。兄長且忍忍。”
其餘賓客全低下了頭。
有人佯裝吃菜,有人裝瞎,也有人裝聾。
沒人願意捲入帝子們的爭鬥中,要是被二位之中的任意一位記恨上了,都麻煩。
太子畢竟是貴人,從未做過伺候人的活計。
費了好大的功夫,也只是將謝承思身上大塊的東西摘走,再按著謝承思所說,幫他脫了靴子,草草檢查過一遍他的腿。
謝承思也折騰膩了,由著太子做完,不再發難。
尤其是身上還沾著飯菜的汙漬。周身還有縈繞不去的氣味。
令人難以忍受。
要不是耽擱了這一回,他早就去更衣沐浴薰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