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相處的死穴,只要她一說到這三個字,無論是什麼時候,他便會毫不厭煩的追問。而她從來不肯告訴他,三年前究竟發生了些什麼事情,以至於每一次說完這三個字,氣氛便僵得嚇人。
過了許久,謝青芙從他的腿上慢慢的站了起來。然後回到椅子上,低著頭道:“我知道了……今夜我回去就是了。”說罷看了一眼半掩著的窗戶,正看到天已經慢慢的暗了下來。若是放在平時,她定是會磨磨蹭蹭,一直磨蹭到沈寂親自將她送到門口為止的,但今日她卻自覺地站了起來,乖乖的拉開了門走了出去。
“我明日……再來找你。你不必送我出去,我自己走。”說罷關上門,自己低著頭一步一步的走出了渡水院。仍舊是幾日前忍不住停下腳步的地方,她終於還是忍不住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去,本以為那裡今天會是空蕩蕩的,豈料沒有她要他送,他還是站在了那裡,微微皺著眉看著她失魂落魄的模樣,青衫下襬被風吹得微微拂動。
謝青芙卻已經沒有力氣同他揮手了,只對他點了點頭,隨後便回過身走了。只是走了幾步,卻又停住了腳步。
她輕吸一口氣,忍不住又回過身去對他道:“我明日會來的,你一定要等我來。”
他微皺的眉頭慢慢鬆開,彷彿終於放下心來。眼見他頷首,她才強裝出個笑容,慢慢的走了回去。
謝榛已經離家十來天了,再有半個月便要從遠方歸來,若此刻她還能對他隱瞞著三年前的事情,那麼謝榛回來以後又該怎麼辦?她不敢想像他想起從前以後會有多恨她,也許……會毫不猶豫的離開她也說不定。
謝青芙輾轉一夜,第二日卻仍舊努力的讓自己笑起來,如約前去渡水院找沈寂,但她不過才走到迴廊後,卻遇見兩個拎著水桶的家僕,且方向是朝渡水院去的。
謝青芙心中疑雲頓生,叫住了家僕:“你們這是要去哪裡?”
家僕放下水桶回話道:“大小姐,我們這是要提水去渡水院,將渡水院的桌椅板凳全都清洗一遍。”
她冷下臉色道:“你們現在清洗桌椅,那麼住在裡面的人怎麼辦?是誰讓你們這樣做的?”
“您說的住在渡水院的人……是沈寂?這……”家僕抓了抓腦袋,為難的對望一眼,“大小姐您還不知道?今早有人送信來給沈寂,他看了信後便回去收拾東西了。老爺從前便吩咐過,無論何時,只要渡水閣一空出來,便要打掃得乾乾淨淨,然後上鎖。那渡水院那麼大,打掃起來可是要許久,所以沈寂要走,我們自然是提前去打掃了。”
“……他要走?”
謝青芙只覺得整個人都像是墜入了冰窖裡,她念出那三個字,連聲音都充滿了寒意,聽得兩個家僕不由得便渾身一涼。
“大小姐……您這是?”
謝青芙卻並不同他們說話了,只顫抖了兩下嘴唇,然後提起礙事的裙襬便往渡水院跑。她只覺得腿上像是墜了什麼東西,怎麼跑都跑不快,平時去找他的時候便覺得漫長得過分的一段路更長了,以至於等她跑到了渡水院的時候,早已經是氣喘吁吁。
她咬牙快步邁上臺階,直接便衝到了他的房門前。並沒有想哭,只是聲音聽上去不知怎麼就帶上了委屈與焦急:“沈寂,沈寂你開門。沈寂!”
門像是昨日一樣,很快的便開啟了。
只是同前幾日不同的是,前幾日他總是披著一頭鴉發等她來束,今日那頭髮卻已經被他自己用條布帶束了起來,斜搭在肩膀上了。他還來不及說什麼,她便推開了他,衝進他的房內。他來不及阻止,卻見她停在他的床前,腳步一下子戛然而止。
她望著床上,他則是維持著被她推在一旁的姿勢沒有動。過了許久,才將門關上了。彼此都沒有說話,安靜的房間內只能聽到她急促的呼吸聲,從氣喘吁吁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