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幸好沒人看見,否則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每一次靠近沈寂身邊的時候,謝青芙總是小心翼翼的。他做什麼事情她從來都不敢打擾,只靜悄悄的待在他的身邊。只要他願意披著頭髮等她來束髮,只要能什麼也不做的望著他的模樣發呆,她便已經滿足了。
同時卻又忍不住,想多些時候同他在一起。以至於每一次走進渡水院她都是跑著進去的,離開的時候卻又依依不捨,是一步一步挪走的。
謝青芙從來不敢問沈寂心中在想什麼,從以前的時候他心中所想她便猜不透,現在他變得自卑敏感,她便更猜不透他的想法了。現在沈寂和從前一樣,雖冷著臉,對她卻細心體貼。他會在她前去尋他的時候為她開啟門,會在她離開的時候送她出門,卻從來不主動去找她。
謝青芙在他看書的時候總是忍不住靠在他的肩膀上,從前他總是會很輕的顫上一下,現在卻已經是能自然而然的接受了。
謝青芙輕輕玩弄著他垂在身側空蕩蕩的袖子道,偷偷看了眼他低垂的眼睫:“我今日晚了整整一個時辰來找你,你難道沒有發現麼?”
沈寂瞥眸看她若有似無像是貓兒一般的動作,平靜道:“自然發現了。”
她一下子捏住他的袖管:“既然發現了,你怎麼不來找我?你就不怕我在路上出了什麼事情嗎?”
沈寂道:“在謝府裡,你又怎麼會出事?”見她對他睜大眼睛,黑亮雙眸中滿是委屈與不甘,他頓了頓,兩根手指終於還是捏緊了手中薄薄的書頁,“更何況,我若來找你,會被人看到。”
聽到這裡,謝青芙本來還輕鬆著的心情慢慢的便沉了下去,握著他袖管的手指也慢慢的鬆開了。
她在謝府裡走來走去並不奇怪,因為她從前就是在房中閒不住的人。但他一個下人,去她的房中找她卻是太引人注目了。
他其實和她一樣,明明白白的知道兩個人在做些什麼事,卻又和她一樣,狠不下心去斬斷兩個人之間的聯絡。明明是如履薄冰,脆弱到只要肯稍微用些力,便能輕易毀掉的關係,偏偏她捨不得,偏偏他也沒有動手去做。
謝青芙鼻中發酸,她想要讓自己不去想這件事,快速的將這一頁揭過去,但卻發現自己怎麼都輕鬆不起來。她還是那個倔強卻又懦弱的她,以至於只能這樣傷感著,糾結著,卻又找不出解決的辦法,只能伸出手去,握住他放在書上的手。他任她握住,書便啪的一聲落在了地上。
“怎麼?”他閉口不談方才的事情,只低眸望兩人交握的手。
謝青芙猶豫了許久,吸了好幾口氣才鼓起勇氣道:“我今夜不回去了,好不好?”
沈寂僵住。他的手指被她握在手裡輕輕地捏了捏,竟是一點反應也沒有,直到她臉頰通紅的要往他的腿上坐,他才忽然掙開她的手,低而堅定道:“不行。”
謝青芙卻不管不顧,終於還是從一旁的椅子上坐到了他的腿上,死死的抱住他的脖子,將紅透了的臉埋進他的脖頸間:“你不要想太多,我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只是想多同你待在一起,我晚上就睡在凳子上,一定不纏著你,你就讓我留下來罷。”
他蹙眉責怪:“凳子上怎麼能睡人?”
她急忙道:“能睡的。將幾張凳子拼在一起,能拼得像床一樣長。我身形又瘦小,睡在這裡不是什麼大問題。三年前我們就……”
說到這裡,戛然而止。
她閉上嘴巴揪住他的衣裳,他則是動作猛然一僵,隨後慢慢的伸出那隻獨臂,攬住了她的腰,將她往自己的懷中按了按,刻意低下去的聲音冷而帶著蠱惑:“三年前怎麼了。為什麼不接著說下去了?”
謝青芙只搖了搖頭,死死的閉著雙唇,不肯再開口說話。
“三年前”是她與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