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淚輕笑了一聲,“你以為得他一個吻就很了不起?他來到這裡以後得到許多女子青睞,說不準被多少人吻過了。你和我一樣,不過是卑微的貪戀他的施捨,我們都替代不了他心中的那個人……”
花顏打斷她的話:“你從哪裡看出,他對那個人情深意重?”
“他為了她夜夜吹簫!”
見她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花顏視線輕輕瞥過眸子里正在結冰的李琰,唇瓣微張,像是在說著一個笑話。
“不過如此。”
“這樣還不夠麼?你根本不懂他!我陪著他快一個月了,他傷心的樣子你沒有見過,我卻見過很多次,每一次他都會抓住我的手,叫著那個人的名字……”
“夠了……”李琰覺得自己的心一點一點的寒下去。
蓮辛卻仍在喋喋不休:“……我曾被他壓在身.下,即使是那個時候,他叫的還是那個女子的名字,這樣還不夠麼?不夠的話還有……”
“我說夠了!”
一個枕頭狠狠被甩在蓮辛面前,她驚恐的叫了一聲,正看到李琰抬起頭來,眼裡含著肅殺的冷意,指著門口道:“滾。”
蓮辛顫抖著腳步便要走出去,花顏明白這女子一走便只剩她與李琰兩個人在營帳裡,孤男寡女,會發生什麼事情實在無法預料。
她張了張嘴剛要叫住蓮辛,李琰已經先她一步開了口。
“站住。”
“……琰哥哥?”
蓮辛轉過頭來,眼裡盈滿教人憐惜的淚水。她以為李琰終於醒悟過來,卻見李琰一把奪過花顏懷裡黑狗,又抱起床上白狗,大步走到她的面前,全都塞在了她的懷裡。
李琰低著頭,聲線裡滿是壓迫感,低沉的聲音聽得她全身徹骨般寒冷:“把這兩隻狗帶去找張軍醫,不許救治,只需用藥吊住命即可……”
“李琰!”
花顏反應過來便要奪回小狗,卻被李琰一把禁錮在了懷裡。他嘴角帶著快意的笑看著蓮辛:“沒聽到麼?快帶過去,不許救治!”
眼見著令她心生嚮往的男子將另一個女子抱在懷中,低頭吻住她壓在床.上,蓮辛只覺得遍體生寒。
她邁出幾步走出營帳,呆呆站在營帳門口,一時間竟然無法明白過來,自己該做些什麼。
懷中黑狗衝她惡狠狠呲著牙,現在看來十分駭人,但是李琰將它塞到她懷裡時她竟然未能反抗。只要是那個男子對自己做的,不論什麼事情,她似乎都能接受……
小白狗則病怏怏耷拉著腦袋,嘴角還帶著縷血絲,看起來便知道活不久了。即便是不說“不許救治”,用最好的藥救治它,也未必能救過來。
蓮辛低著頭站在營帳外半天,麻木般聽著裡面傳來的爭吵聲。
“小白已經快死了,你怎麼能讓人不救她,你這個人還有沒有人性?”
“只要你乖乖留在我身邊,那隻狗就死不了,我會叫人吊著她的命。”
“……我留在你身邊就是,你讓人救她罷。她是為了救我才弄成這個樣子。”
“你的話我不能相信,等到我能相信你的那一日,我就叫人真正救她。”
“……你為何會變成這樣冷血的人?”
“花顏,你覺得我要變成何種模樣,才對得起你?”
“你放開我……你,唔!”
……
聽到此處蓮辛身軀一顫,慢慢的抬起自己的手,張大眼睛看著掌心紋著的小字。
“十五入漢宮,花顏笑春紅。”
原來這個女子就是花顏,就是令他心心念念夜夜不能安息的人。
……那麼方才她維護他的哭鬧和辯解,又算什麼?
這兩個人都把她當笑話在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