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如此,到處所見大都一樣。底下光腳不穿襪子,拖一雙露著腳後跟的高跟鞋,走起路來,
果然是搖曳生姿。阮小姐和魏春風無論是並肩而立,或挽手而行,怎麼看也是璧人一雙。
筆者有意無意的問魏春風:「你和阮小姐認識多久了,你們現在已經到了什麼程度,是
剛剛開始交朋友,或是進展到談戀愛,會不會可以論嫁娶了?」魏春風倒也爽氣,他說:「我
們從小就在一起,如果我能有一份固定的職業,早就該當結婚了。」這且不去說它,我之所
以有此一問,並不在於閒話家常,是想藉此瞭解魏、阮二人的關係,看看魏春風對阮小姐究
竟有多大的影響力罷了。因為極待展開的河內工作,很需要像阮小姐這樣的人,作為掩護,
以便利於我們的活動,現在旣已知道他們的關係足夠,那就再好沒有了。
之後,阮小姐雖不曾參加我們的工作,可是由於魏春風的掌握以及魯翹的指導,她在偵
察掩護各方面,的確給予我們很多助力。
以上這一連串的人事關係,全都是從徐先生那裡發展來的,這還只限於和筆者有過直接
接觸的三、四個人。此外,徐先生和魏春風又各自擁有他們的運用關係,其人為誰,筆者可
就說不上來了。並非忘記,在當時就未加深問。
有件事也要附此一提:自從汪精衛自重慶出走後,我黨政軍所屬各個情報治安單位,很
可能受到一次或數次的嚴格檢討,由於筆者職務上的感應,各方面的情報部署都加強了,而
事實上也的確較前有所進步。至於是否有一個「聯絡中心」或「聯合會報」之類的協調組織,
作為整體的聯絡與合作分工,不得而知。不過,照筆者的推想,可能沒有,卽使有,也沒有
產生理想中的作用。
(二)奉命查證汪氏是否卽將離開河內
當我們接受任務之初,眞不知道汪精衛確實住在什麼地方。得來的情報資料,因為不具
基本瞭解,所以也無從加以判斷。有人說他是隱居在一個無名的小島上;也有人說他在鐵路
飯店或大陸飯店闢有房間,而河內的大飯店卻都是用外文標示名稱的,一時也無從尋起。此
外,河內也有華僑經營的中小型旅館,那都是中國式的,不是佛照樓,就是海陸通,查遍了
各處,掛中文招牌的旅館中,沒有一家叫做「鐵路」及「大陸」的,而汪某也絕不會在這種
地方。又聽說汪某到了河內之後,就寄居在朋友家裡,所謂的朋友又是誰,也弄不清楚;再
查,說是姓朱,一說是先烈朱執信的舊居,一說是亡友朱培德的別業,像這種有頭無尾的消
息,怎麼能確定汪某到底住在那裡?連住在那裡都弄不明白,還談什麼「監視」。
再說「偵察」,光做表面文章,毫無用場,有時候會匯入歧途,因而僨事。偵察貴乎能
以深入;深入的意思,就是頂好能夠「打入」到對方的內部,如若辦不到,也必須要有可靠
的路線,否則都會構成失敗的因素。
就在這個一籌莫展的時候,戴先生自重慶打電報來,電文早已記不得了,大意是:「據
報,汪某卽將離越赴港轉日,或逕行去歐,是否有此跡象,速卽查報,並希妥為佈置為盼。」
這可怎麼辦!適才提到過,我們連汪某的邊都還沒有摸到,又何從查復?苦在旣不能對上級
實話實說,也不敢隨便亂說,可又不能不復,太為難了。筆者曾就此事約集方炳西、餘樂醒、
岑家焯、王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