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人看在眼裡。所以皇帝對徐文美的喜歡,與其說是對心上人的愛慕,不如說是對自己擁有的玩具的佔有慾,看似很重視,其實可有可無。
因為他有太多的東西可以來替代了。
此情此景實在是太過有暗示性,平安又忍不住想到了自己。
趙璨呢?有朝一日登上皇位,他也會變成皇帝這樣令人厭憎的面孔嗎?那時所謂的感情,又該如何存續?或者,他要一刀兩斷?
“我是自願留下的。”平安說,“我若不留下,陛下怎會相信師父死了?”
所以平安不是被徐文美欺騙蠱惑,而是明知道欺君還故意去做!皇帝咬著牙道,“好!張東遠,讓人杖四十!”
杖刑本來應該把人拖出去,免得礙了皇帝的眼。但是皇帝就那麼一瞬不瞬的盯著平安,內侍省的人不敢妄動,索性就直接在這裡動手。
平安被推到地上的時候心裡還有幾分寧死不屈的念頭,結果第一棍子落下來,就忍不住開口唉唉直叫。
實在是那一棍子不巧,就打在了屁股上。他這裡昨天才使用過,本來就沒好,這會兒打上去,他沒有直接跳起來已經是努力忍耐了。當然,也有可能是痛得跳不起來。至於什麼忍耐和咬牙堅持,平安這麼怕痛的人,早就望到天邊去了。
這可能是內侍省的人執行過的最詭異的一次杖刑。被打的人滿口亂叫,卻又不開口認錯,讓皇帝消氣。而他們也在這叫喊聲中,生出幾分心虛來:真的打得這麼痛嗎?要不……還是輕點兒好了?
皇帝眉頭死死的皺起來,被平安的叫喊聲弄得心煩意亂,忍不住道,“張東遠,堵住他的嘴!”
張東遠連忙拿過一條帕子,隨便裹了裹,跑過來塞進了平安的嘴裡。
平安咬著毛巾,終於沒有再叫出聲。但皇帝卻並沒有覺得好過多少。他皺眉盯著平安看了一會兒,眼神一晃,便注意到了平安系在腰間的東西,連忙道,“停!”
等人停下來,他便疾步走過去,抓住平安腰間的那樣東西,舉起來看了一會兒,然後轉頭問平安,“這是哪裡來的?”
“……”平安被堵著嘴,當然說不出話來。而且,雖然內侍省的人後來留了手,但是他已經被打了將近二十棍子,現在疼得滿腦子都是江湖,連皇帝問了什麼都沒聽見,當然更不可能回答。
皇帝直起身,擺了擺手,讓眾人出去,又讓張東遠把人扶起來,毛巾取掉,這才將東西湊到他眼前問,“這是他給你的?”
平安這才聽見了他的問題,眼神從那東西上面滑了一下,心下便有數了。
那東西是徐文美給的。一個普普通通的絡子罷了,最多上頭墜的那塊玉不錯,但是對皇帝來說,恐怕連上身都不配的。徐文美當時也只說是給他做個紀念,沒想到皇帝竟然認得,說不定還是因為這個東西免了自己半頓打。
平安不由暗道師父不靠譜,既然留下了保命符,就早點交代清楚啊!自己早拿出來,這頓打豈不是都省了?
“他竟將這個給了你。”皇帝看著平安的眼神複雜,也不等平安回答,便自己說了一句。然後將那東西收進手心,站起身走到御案旁邊坐下,對張東遠擺手,“把人送走。”
“皇上,送去何處?”張東遠有些為難的問。
皇帝似乎也沒想到這個問題,頓了頓才道,“送去——混堂司!讓他在那裡燒燒水,給朕醒醒腦子!”
“是。”張東遠立刻抱著平安出去,然後就交給了等在外頭的人。虧得他平日裡並不算養尊處優,否則還真有可能抱不動。把人交出去之後,他又低聲叮囑,“輕些,仔細著點兒,別磕著碰著了,好生送過去。”
皇上給平安的這一頓打,簡直像是一場鬧劇。況且張東遠看得分明,皇帝分明並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