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很快又穩住了,“即便陛下已經查清,我也無話可說。請陛下責罰。”
“責罰?朕來問你,欺君之罪當如何罰?”皇帝怒視平安。
“回皇上,當死。”
“好個當死!所以你是不怕死了?好好好!朕從前倒沒有看出來,你竟是這般有血性的人才!既然你不怕死,那朕就讓你生不如死!”皇帝大怒,揚聲就要叫人進來,“你不惜己身也要將你師父藏起來,我倒要看看,他聽到了你的訊息,還能不能忍得住!”
徐文美都已經走了,當然不可能知道這訊息。畢竟皇帝就算真的弄死一個小太監,也不可能滿天下到處的宣揚。所以平安聽到了他的威脅,卻只當是沒有聽見。
只不過,皇帝的這種反應,更讓平安覺得疑惑。其實皇帝對徐文美的重視本來就很奇怪,但是畢竟是皇帝,從前行事還是很有分寸的,所以平安也拿不準。然而現在他這種幾近失控的反應,倒讓平安確定了,皇帝對徐文美絕對是有情的。而且還是很深的感情。
平安可不管皇帝究竟是怎麼想的,即便是真的有情,光是看看他那十幾個兒子,就夠讓人噁心的了。如果無情,還可以說是理所當然,既然有情,便不能容忍了。
尤其是平安在自己跟趙璨定情之後,這種心情就更是明顯。他自我代入一下,如果自己處在師父這個位置,趙璨若是敢一邊“愛”著自己,一邊娶妻生子毫不耽誤,而且兒子一茬藉著一茬,他早就想辦法弄死趙璨了!
徐文美沒動手,多半還是因為從小在宮裡長大,沒那麼多大逆不道的想法。當然,最重要的是,平安覺得,徐文美對皇帝是沒什麼感情的,這才是讓他覺得最高興的。因為這裡頭沒有什麼虐戀情深的狗血戲碼。
在平安沉默的當口,張東遠已經被皇帝叫進來了,正聽皇帝沉著臉吩咐,“讓內侍省的人過來。”
內侍省主管督查太監,以及刑罰等事。這會兒叫他們過來,就是要對平安用刑了。張東遠這幾年來跟平安混得很近,這會兒不免擔憂的看了平安一眼。但既然是皇帝吩咐,他也不敢不從,連忙出去叫人去了。
他是皇帝身邊的大總管,大部分事情都瞞不過他。徐文美的存在他也知道,人不見了,跟平納有關係他也知道——皇帝就是讓皇城司的人去查的這件事,他親自督辦的。
其實平安如果不是被趙璨的美色迷惑,這幾天都老實待在懋心殿,而是出來走走的話,也能夠早早得到訊息。畢竟皇城司雖然交出去了,但大部分人都還向著他的。
奈何他藏身懋心殿,讓大家想通報訊息都找不到路徑。
內侍省的人來之前的這段時間,平安以為皇帝還會說點兒什麼,可奇怪的是他竟然也不再開口,只是在平安身前不遠處緩緩踱步,似乎是要給他製造更多的壓力。不過平安跪著,只能看到龍袍的下襬和若隱若現的鞋面。
等張東遠通報人來了,皇帝才盯著平安,“朕最後問你,你師父在哪裡?”
“我也不知道。”平安終於找出了一個比較合適的說法,“師父只是說想離開,至於究竟去了何處,我亦不知。”
皇帝似乎相信了這個解釋,他哼笑了一聲,“你師父為何不帶你走?莫非你這徒弟在他眼中,利用價值已經盡了,便丟開了?”他甚至陰謀論的覺得這件事徐文美從七年前開始佈局,收平安做徒弟就是為了從宮裡脫身。
他沒說,但平安從他的話裡聽出來了。心中不覺好笑。師父從前若是真的想走,何必等到現在?平安雖然盡心盡力幫忙,但平心而論,他覺得即便沒有自己,徐文美一樣能走。只不過方法不一樣罷了。
對於皇帝這種想當然的揣測,平安連否認的心思都沒有,垂著頭不說話。高高在上的人,將一切想得理所當然,同樣不會將筆他“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