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愧是我虎士,這就登上了城頭了。”
原來就在剛剛典韋所部送來軍報,言其與郭誦先後登城,已經站穩腳跟了。
張衝很激動,他打了無數勝戰,但屬這一次真定之戰讓他最緊張。不僅僅是因為此戰是泰山軍立國的第一場大戰,事關威名。更在於此戰過於緊要,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所以張衝誇道:
“阿韋打的好,剛剛在外城也是他第一次先登是吧。果然是萬夫不敵的勇猛!還有郭誦那小子,前番敲打了後,這次竟然也能知恥而後勇,好!”
說完這些,張衝還不停,對下面的扈兵道:
“去,拿兩面金牌,飛傳城內典韋部和郭誦部,彰二人忠勇任事!”
那邊扈兵們領命而去。
而這個時候,張衝也看到了郭祖回來,遂問:
“那孫瑾如何了”
郭祖恭敬回道:
“慨然而死!”
說完,郭祖就將孫瑾臨死的表現說了一番,連張衝都有點感嘆:
“這是真節士啊。不過也只能如此了!”
張衝想了想,交代了一句:
“讓人選副好棺木,裝殮好孫瑾後,將屍首送入城內。只便呼:‘首惡已除,餘者棄械,悉數無罪!’”
郭祖點頭,然後就交代橫撞隊裡的韓當,帶幾個嗓門清亮的去負責這事。
韓當一直和眾袍澤守在帳外,聽得老隊頭囑咐命令,忙帶著三橫撞士去領了屍首棺木,用牛車拉到了城內。
張衝吩咐完這事,又從案几上拿出一封羽檄,遞給了邊上的荀攸,道:
“公達,你看看這軍報,有何見解。”
荀攸接過後,只是一覽,心裡就一咯噔。
這個時候,他才明白王上為何這次如此心急,原來是北面的盧植大軍竟然已經南下了。
而且一旦南下就是號十萬眾,排山倒海而來。
見荀攸深思,張衝說了句:
“這軍報上說的十萬眾,我是不信的。這般大的人數,那盧植就是聚得起,也養不起。但沒有十萬,五萬估計還是有的。再加上滹沱水對岸的九門,那裡還有四五千的常山國兵。算他六萬,不算少!”
荀攸頷首,神色同樣嚴肅。
是啊,即便就是六萬兵,這也是一股龐大的軍勢,是泰山軍歷軍以來遇到的最大一股敵人。
甚至,這六萬兵還是大部分都是善戰的燕兵,這就更讓這份壓力重了幾分。
想到這裡,荀攸明白了王上肩上的壓力。
張衝的這份軍報實際上是已經渡河的張旦部送來的。
自泰山軍兵圍真定之後,張衝就命張旦組織一支先遣軍先行過河,伺機拿下九門。
於是張旦在六月二十五日便領兵五千,划著收集而來的小舟搖櫓過滹沱水。
滹沱水上,也有漢兵巡弋。
但這些漢兵也沒有正經的舟師,和泰山軍這邊一樣都是用的小木舟。所以即便想阻攔泰山軍渡河,他們也沒有多大能力。
但道理是這個道理,九門城內的常山太守馮巡卻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那就是真的將滹沱水上的兩千巡河兵給掉回了城內,將滹沱水河防拱手讓給了泰山軍。
張旦得知此事,大喜,遂令全軍全部渡河。
但誰知道這是漢軍的一個陷阱。
當張旦傾軍過河後,從滹沱水下游的河間竟然開出一支舟師,正駛向滹沱水在真定附近的水域。
顯然,漢軍這是要截斷滹沱水,截斷張旦部的補給線,將張旦部全部殲滅在滹沱水北岸。
也幸虧,河間國的舟師在行進到下曲陽一帶的時候,被早已探得的後軍元帥部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