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下的。
他們這十人幾乎都在潁川有人脈,而且普遍都是低階軍吏,平均年齡都不超過二十四,是泰山軍的新生代。
別看這些人都好像是潁川人,但對待家鄉的那些豪勢們手卻辣得狠。
除了郭崇之外,其他些個都是出自黔首、遊俠、徒隸這些底層,對於家鄉的豪勢們手狠是可以理解的。
而郭崇不同,他出自陽翟郭氏,是地地道道的世家子弟。
但郭崇不僅對其他家狠辣,對於同族也夠狠,在佔據陽人聚沒多久就已經擊破了五六家塢壁了。
其中一家塢壁還是他親叔叔家的,只因為反抗了他,就被他清算了。
沒辦法,郭崇很明白自己和父親在泰山軍的尷尬之處,他們本身背景就潮,如果手不再狠一點,他們如何能獲得同僚們的認同
怪就怪那些人認不清形勢,非要拿性命來墊他手中的刀。
此時郭崇正在帳內與兩個隊將在佈置下一階段的任務。
之前他們已經將潁水附近的塢壁都清掃了,剩下的都陸續龜縮到了陽翟城內。
而郭崇在坐鎮陽關聚的過程中,又接觸了不少要投靠泰山軍的各家子弟,所以他就想嘗試能不能打一打陽翟城。
要是能拿下陽翟,那他郭崇就真的大發了。
其實這也不是沒可能的,此時隨著泰山軍出現在潁川,潁川各家的心態變化是很快的。
最先舉起義旗的就是韓氏,他們在家鄉舞陽起兵,從南面封鎖進入汝南的通道。
另外長社鍾氏也有部分族人豎起了黃旗,但因為並沒有獲得大多數族人的同意,所以還不能佔據長社。
不過,泰山軍的出現也激發起了一些豪族的拼死抵抗,比如襄城李氏就盡發族親、賓客、徒隸組成了一支千人左右的部曲。
不過因為缺乏戰馬,所以這些人目前還只能守在城內,而更廣闊的鄉野則全部丟給了泰山軍。
現在,潁川各個里社暴動的熱情已經被激發起來了,他們在泰山軍的教育下已經不是什麼戰爭的局外人了,而是很快就被髮動起來,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所以郭崇很有信心,只要他將手上騎隊散出去,頃刻間就能拉出數千人來助戰。
雖然這些人都是烏合之眾,但陽翟城內的那些人難道不是嗎
其實也正是因為這種恐怖的動員能力,才讓郭崇從內心中懼怕成為泰山軍的敵人。
他很瞭解泰山軍宣傳下的暴動潛力,那種發動窮苦人去報那十世不公之氣的仇恨。
他怕自己站在這種無窮破壞力量的對立面,所以他一直刻意淡化自己的上層背景,無論吃穿用度都與軍中普通士卒一樣。
忽然,外面人來報,說附近里民抓到了許攸了。
這讓郭崇很是意外,之前伊洛決戰後,能抓到的袁軍上層人物都抓的差不多了,沒抓到的基本也就抓不到了。
沒想到過了那麼些天,還讓他抓到了許攸這條大魚,這不是天降富貴於他嗎
要知道許攸可是陳公國的二號人物,是宰輔,他的學生、門客遍佈潁川各縣,對於現階段急於攻陷陽翟的郭崇來說,太過於重要了。
是的,據郭崇瞭解到的資訊,現在的潁川太守陰匡就是許攸的好友,算陳公國中南陽一系。
其實說來袁紹也是有帝王術的手段的,他一方面依賴於潁川士,但卻用南陽士作為潁川郡縣的主官,可以說深諳制衡之道。
但現在這種制衡之道卻成了郭崇利用的機會了。
於是,他大喊一聲:
“請許攸。”
甚至,其人在喊出這句話後還覺得不妥,竟然主動出帳去接許攸。
此時的許攸被繩索綁縛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