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蹤跡,才都披著披風。
但黑色的披風卻更襯托出這群人的英武和百戰悍氣,縱然是已經疾行軍了二十里,他們也沒有一聲怨言,只是趁著這個空當恢復體力。
在這群人的當中,張衝赫然在內。
而這會,他邊上的三弟張紹就隨在身邊,心情頗為擔憂:
“王上,你說龐德那幾人真的能行嗎會不會被城內的漢軍發現什麼端倪來呢”
張紹已經蓄出了鬍鬚,並在這月餘的戰鬥中長得蔚然成觀。這讓張衝也在感嘆:
“我家小子也長成。”
見三弟問自己這話,張衝笑了笑,對著邊上的蔡確道:
“阿蔡,那龐德是你麾下的橫撞將,也是你舉薦的,你和咱小弟說說,這龐德有何能啊”
見張紹望了過來,蔡確腆著肚子,嘿嘿一笑,蘿蔔條寬的手指一捻鬍鬚,驕矜道:
“這龐德嘛,算是一勇將悍將,我橫撞軍左衛好手無數,悍將如林吧,但能與他相鬥的怕也只有馬超那小子,但馬超不是被那呂布一擊重傷嘛,所以他現在就是這個。”
說著,蔡確豎著大拇指,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
但張紹也不是青蔥了,他自出陣以來,先後經歷過中人亭大戰,河北治安戰,平城之戰,雁門關之戰,可以說年紀雖小,打仗不少。
所以張紹撇了撇嘴,不屑道:
“一夫之勇再如何也不過十人敵,百人敵。老蔡你說龐德勇,我肯定信。但勇就能不暴露了做死間,哪是靠勇就能行的那得靠智!”
說著還有一副不屑和蔡確這個大老粗聊這個話題的意思。
本來張衝還笑的,這會見到張紹這番姿態,臉已經淡了下來。他並沒有直接訓斥張紹,而是想著該如何給張紹加加擔子了。
這人啊,別覺得勸就有用了。人勸人不如事教人。
這個時候,前面的一支飛騎縱馬奔了過來。
打頭的正是蒙沮的族弟蒙贇,為飛軍吏,他一來就對張衝稟告:
“王上,龐德他們已經被接入城內了。”
張衝點點頭,對身邊的牙門將太史慈下令:
“一會你帶人下去通傳軍令,三個時辰後,向著太原出發。”
說完,張衝就下了馬,隨意找了一塊地方,然後鋪開了毛毯就睡了下去。
而張衝這邊睡,蔡確和郭祖二人一個開始佈置值夜,一個開始帶著橫撞將就地休息。
而這讓張紹看得直著急,他又不敢打斷自家兄長睡覺,就只能抓住去值夜的蔡確,急道:
“老蔡,你和我說說,這就結束了要是龐德他們事洩了,咱們可還有其他的備案我老師說了,不謀一域者不可謀一世,這事情就是得多想,得……。”
張紹話還沒說完,就被蔡確攔著脖子強拉走了,一邊走,蔡確還嘲諷道:
“可別提你那老師了。老田那點東西也就謀略擅長了,要是長於軍略,當年邯鄲之戰他也不會被咱們俘了。行了,咱帶你去外頭,教教你怎麼夜間佈防。小子,你要學的東西還多著呢”
張紹就這樣被帶走了。
只有那邊的張衝,臉上浮現了一絲笑容,隨後隱去。
等待的時間總是漫長的。
三個時辰後,各軍準時甦醒,張衝也在左右哼哈二將的幫助下,穿戴好了那面繁複的鏡面甲,換上了一匹新馬。
他望了望頭上的弦月和那將要發白的天空,淡淡說了一句:
“走吧,這仗已經打得太久了,就讓我們結束這一仗吧。”
左右齊齊唱喏,隨後兩千突騎直直的向著十里外的太原殺去。
……
暮色淡去,朝日卻還未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