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伱真明白”
“明白!”
……
隨著政事堂的三令五申,以及將成果直接和政績掛鉤後,泰山軍境內開始掀起了清理地方社吏的行動。
不僅僅是河北新區,河濟老區和泰山老區,也先後展開了這一行動。
凡是名聲不好的,有欺壓貪汙的,即便出自一些老卒出身,也在這次行動中被掀翻了。
而且相比於對付之前的豪強,對付這些不法的鄉社吏就要更為容易了。
前者還有部曲和宗族為依靠,而後者在鄉社的一切權力都來自於泰山軍。所以一旦上面開始去其稽核、清查後,這些人完全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在整個五月,河北各郡縣一共有兩千三百二十名社吏被處罰,佔了全部基層社吏的十分之一。其中被處決的有三十六人,只是被勒令退交侵佔的有八百二十人。剩下的皆在被鬥後,開除出了隊伍,重新成了黔首。
近十分之一的鄉社吏被清除,不可避免的遭受了他們的反彈和不滿。
在行動逐漸蔓延的後期,大量基層鄉社吏主動卸掉了鄉公所的職務。
他們中既有怕被人打擊報復的,也有過去幹了見不得人的事的。
前者是最委屈的,他們總抱怨著那些縣吏們嘴皮一動,就對他們喊打喊殺。你們那些縣吏只要等結果,但做事的可是他們啊。
他們主持分田怎麼可能和和睦睦。一個地分給別人,就會有另外人不滿,甚至分給這戶後,這戶人家也不滿,覺得自己應該有更好的。
而為了推進下去,這些社吏當然不可避免的用了一些手段。但他們的本心可以拍著胸脯說,是好的。
這些人內心不安下,直接連夜出逃。
這類事件大大影響了泰山軍對河北各郡縣的控制,一些潛伏的漢軍潰兵和豪強勾結,不斷挑撥,掀起動亂。
但鄴城的政事堂早就預見了這種情況,很快就針對性的處理了這類問題。
既然這次清理是為了掃清隊伍中的蠹蟲,那很自然,能無恙的自然就是經得起考驗的,而這些人就要大用。
於是,倒了一批鄉里社,很快就又上來了一批。而原鄉里社因為立場可靠,又被提拔到了更重要的位置。
這樣一來,看似折騰卻將泰山軍在基層的統治給夯實了。
就這樣,太陽照耀在滹沱河上,貧困了千年的黔首們第一次擁有了自己的土地。
同時,他們也第一次對人生有了盼頭。
……
實際上,就在河北各地進行分田和清理基層社員兩件事的時候,鄴城的張衝就正在和諸門下一起商議如何利用這段時間的農閒開始修建水利。
張衝比誰都清楚,只在存量上做分配,那不管怎麼分,不管誰來分,都只是暫時的。
甚至以河北各地現在的田土來算,即便平均分配也不能讓黔首們過上好日子。
為什麼呢
豪強和黔首們對土地吸納人口的閾值是不一樣的。
對於一個豪強,如果三百人可以耕作完,他就不會養三百零一人。因為在三百人以上,多一個人就是多一個負擔。
但對於黔首來說,則不同。都是一家人,只要還能有一口吃的,就會一直養下去。
就好比明明二十畝田能供養一個人吃的舒舒服服,但同樣二十畝田,卻能讓三個人餓不死。
這個時候,豪強會選擇前者,黔首卻會選擇後者。因為前者追求的是享樂,後者只要求活著。
這種不同的心理預期,使得豪強們明明有大量的土地,卻只供養著少部分人。
從這一點上,張衝就有剷除豪強們的現實理由。
但在打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