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你家奪我地,我不得以將女兒賣給了你家為奴。我那女兒從小乖,但你們是怎麼對她的虎子上有一滴尿沒擦乾,就要我女兒用舌頭舔。一不如意,就動手打。但即便這樣,我女兒也忍下了,因為她知道外面還有咱這個無能的父。”
說到這裡,這老叟已經是泣不成聲,他用力錘子自己的胸膛,埋怨自己:
“那年冬天,我女兒在門外哭,說被你們給姦汙了。我是真的無能啊,我竟然還讓她回去。我真的是畜生。”
“但你們是畜生都不如,之後你這惡婦竟然開始折磨我女兒。最後我連屍骨都找不到了。我上門去尋,你們家的人盡然說我女兒就是死了也是你家的鬼。”
“嗚嗚,說,你將我女兒葬哪裡去了。”
這一刻,這個老叟瘋狂了,他跳到臺下,就掐著那老貴婦的脖子。
一時間群起洶湧,不是縣卒們維持著秩序,這些崔氏族人都要被毆死在這裡。
最後,那老貴婦到底還是將埋屍地告訴了老叟。
胡溥忙點人去挖,但很快就有縣卒臉色蒼白的奔回來,一開口:
“縣君,你去看看吧,到處都是屍體。”
胡溥大驚。
他帶著眾人走到塢壁內的埋屍地,卻看見三四十具白骨就擺在那裡,而縣卒們還在挖掘。
看著這一切,崔氏族長崔泗悲嘆道:
“哎,福禍無門,惟人自招。”
下面的事情就變了。
悲憤的黔首們在這裡哭訴著過往被欺凌的一切,而欺害他們的崔氏族人沒有一個能逃過。
包括崔佑在內的殺人者,統統被批了死刑。而一些輕的,如族長崔泗等人就被罰城旦,至於其他的無辜崔氏子弟則沒有被處理,但也剝奪了繼續居住在敦本壁的權利。
這些人後面也會和這些黔首們一起分得土地,至此以後這些人也要用自己的雙手來生活。
之後,由分田吏主持了選舉活動,眾黔首們都推選魏癩子作為公社的社長。還有其他幾名黔首中的有威望者也入選到了公社。
至此以後,敦本壁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就是敦本社。
博陵崔氏可能在歷史長河中的確是濃墨重彩的一筆,但在這裡,在敦本壁,他們只不過是這個大時代的一個縮影。
博陵崔氏倒了,但鬥爭並沒有結束。被鄉人和泰山軍一起扶起來的魏癩子等人還要繼續和崔氏的子弟們做鬥爭。
但現在,他們不怕,他們比過去更有信心,他們也比過去更有力量。
這是一個結束,但也是一個開始。
新的敦本社將要在這重新開始,未來的興旺都要靠他們的雙手去勞動。
只是博陵縣的分田成功了,那其他地方也都是如此嗎他們也會有一個如胡溥這樣的好主官嗎
這個問題就是現在河北各地的真實問題。
沉重的話題總不願意過多描述。畢竟大夥是來的,但自己不寫又覺得差了些什麼。說實話,我也不清楚在咱們這個時代繼續去描繪苦難還有什麼意義,但也許正因為咱們過得這麼好,我才會想著去感謝那些最可愛的人吧。是他們改變了時代,改變了千百年的從來如此。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