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李典才放行。
頇肥者進來的時候,看到的第一眼就是案几前的一個七尺多的中年漢子,容貌英俊,風度翩翩。一雙眼眸,威嚴中帶著親切。
果不愧是袁氏人,就是生得好看。
就在頇肥者準備將自己的大難告訴袁紹時,卻看到室內的一角還有一個少年。
他不想自己的事還有外人得知,忙問了句:
“不知道能否和袁公單獨說幾句。”
袁紹的眼神很冷酷,他淡淡道:
“他是我的長子,註定是要繼承我家業的人。不僅是你,你以後的兒子,你的孫子,也都是需要面見他的。你懂了嗎”
頇肥者感受到了袁紹語氣的變化,用香帕擦了一下額頭的汗,諂媚道:
“少主必然是天縱之傑的。”
機靈的他,已經意識到自己出了什麼問題。
那就是自己的稱呼稱錯了,他不能喊袁紹為袁公,因為袁紹是他的主公,這種庇護關係已經延續了三代。
所以他趕緊挽回了自己的錯誤。
果然,見這人還算聰明,袁紹便問:
“你有什麼事找我”
此言一出,頇肥者就開始聲淚俱下,向著袁紹哭訴自己的遭遇。
原來他是一名布匹商人,得知太守為郡卒發夏衣,就找人託關係拿下了這門生意。為此,他還找袁氏的其他門客借了一大筆錢。
但布匹在路上的時候卻被盜賊給劫掠了。雖然並沒有人員傷亡,但所有布匹卻被人搶了。
當時頇肥者萬念俱灰,但卻有友人告訴他,袁公可能知道這個事。頇肥者還要繼續問,那人卻怎麼也不再多說了。
沒辦法,為了保命的他,只能來袁府求救袁紹。
聽了頇肥者的哭訴,袁紹不為所動,只是摩挲著案几。
而呆在靜室一角的袁譚卻好奇的看著這名袁家的賓客。他怎麼也無法理解,為什麼一個胖子,在額頭出了那麼多汗的情況下,還能流那麼多淚
難道這個人是個大水囊
頇肥者的慘遇並不能讓袁紹動容,他冷冷說了句:
“你為何給徐璆做夏衣”
此言一出,頇肥者整個人都呆住了。
隨即他的臉猛然就漲紅,接著他額頭上的汗涔涔往外冒,這一次他不敢再擦。
他不敢再看袁紹,只是用低不可聞的聲音,呢喃道:
“我,我就是想做生意。真不知道,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我是個蠢貨,那批貨我不要了。嗚嗚嗚。”
頇肥者哭得更大聲了。
因為他真的怕了。
袁紹笑了,但聲音卻冷酷道:
“不,那批布帛我會給你找回來。但你不用賣給郡裡了,就賣給我。不僅如此,以後你就作為我的府吏,為我保障軍需。”
頇肥者當然明白袁紹說的是什麼,更明白袁紹要做什麼。
他那批布帛數量可以給三千人換裝,而據他所知袁氏的部曲遠遠沒有這個數量。很顯然,袁氏應該在其他地方募了兵。
更不用說讓他擔任府吏這個事了,這已經明顯要起事了。
頇肥者知道這些,但他能拒絕嗎他能去告密嗎
他都做不到。
自一百年前,他的祖先衣衫襤褸跪在袁氏宅邸前要餓死的時候,袁氏給了他祖先食,給了衣,收他祖先做了徒隸。
到了他家祖時,因為機靈能幹,被袁氏賜予了自由身,讓他在汝陽落了戶。之後他們家三代從商,依靠袁氏、服務袁氏。
這就是恩德的羈絆。
解決完這事後,頇肥者也不需要再留下了。
最後,他先給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