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袁紹,讓他代為傳達。
就這樣,袁紹的名氣和威望就這樣一點一滴增長起來了。他的手腕也越來越強,他知道了如何邀名,如何施恩,如何拉攏,以及更重要的何時消滅。
越來越嫻熟的政治手藝使得他在漢室這個權力的遊戲中,如魚得水。
直到那一天,兄長袁基大婚,他們袁氏血撒金殿。
直到那個時候,袁紹才醒悟,原來手裡的兵馬才是這場權力遊戲中真正的武器。
但袁紹醒悟的並不晚。
當他和弟弟袁術帶著心腹家將們南奔的時候。
在尹闕關下,他和袁術面臨著選擇,到底是選擇去南陽還是回汝陽。
當時的形勢是,豫州刺史王允為人剛硬,一旦回汝陽勢必要被其壓制。而南陽卻不同,當時南陽混亂,名義上的荊州牧劉表甚至不敢到州治漢壽,可謂黯弱無力。
弟弟袁術還是和之前那樣簡單。
他當先就說要去南陽,在他看來,南陽民口百萬,據此郡能抵一州,遠遠比汝陽那幾萬人來得更有潛力。
甚至,袁術還難得尊稱他為兄長,說兄在家,弟在外,正和禮。
對此袁紹沒有拒絕,因為他就是想要回家鄉。
幼時的記憶告訴他,汝陽到底有多重要。
於是,兄弟二人從尹闕關而別,各自走向了不同的道路。
剛回汝陽,袁紹確實料中了。
即便京都的血殺已經傳到了汝陽,卻完全不能削弱袁氏在汝陽的威望。而且,袁氏一門眾的慘死,更是激起了汝陽人的憤怒和團結。
他們團結在袁紹的身邊,勢必要血債血償。
但很快,袁紹就陷入了困境。
他手裡沒兵。
汝陽到底只是一個人口不足四萬的縣城,而且大量的人口還集中在縣內各豪強手裡。
他袁紹根本沒有法子在汝陽城內招募到足夠的軍隊。到目前為止,他手上就是一支袁氏的部曲千人。
當然,如果袁紹硬是讓縣內的豪強們交出人口,這些豪強們也是會做的。
但袁紹並不打算如此。因為他要維繫團體內的利益。袁氏已經不是過去的袁氏了,現在這些人的忠誠本來就靠往日恩義來維繫。
只能讓大夥受損的恩義,它就長不了。
所以袁紹得想辦法,從其他地方弄兵。
就在袁紹繼續深思的時候,外面一個英武的部曲將小聲在靜室的門外道:
“主公,自稱是縣裡張氏的求見。”
袁紹回了神,對外面那英武小將笑道:
“你讓他進來吧。還有外面天寒,你多披件氅。”
說完,袁紹就讓人將自己的皮氅送給了外面的部曲將。
這名部曲將竟然是我們的老熟人,潁陰郡的豪強子弟李典。
他自去年入京以角觝為第一後,就被袁紹給延攬了。彼時的袁紹名滿天下,虛懷若谷,袁氏也如日中天,任誰都恨不得投袁紹門下。
但這些人在袁氏遭難後大多如鳥雀般飛走,只有李典卻隨著袁紹南奔了。
那邊李典彎腰謝賜,然後就繼續執守在門外。
很快,一個頇肥的中年人在侍者的帶領下,輕車熟路的來到了這個靜室。
幾代袁氏家主都是在這裡接見門徒賓客的。
二月的天實際還有點冷,但這個頇肥的中年人明明披著一層薄紗,卻滿腦門的汗,他沒等袁紹說話,就要脫鞋上去。
然後李典的刀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這時候頇肥者才惶恐對裡面的袁紹道:
“袁公,救救我。”
裡面傳來袁紹的聲音:
“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