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人的血給荊州人染綬帶。
盧植表示這麼做也不是不可以,雖然他就是幽州人,但他更是國家公卿,利益與漢室的利益更一致。但問題是,這些幽州牛馬我盧植還要用呢?你現在給我消耗掉了,我咋打河北黃巾?
於是,他讓公孫瓚將人帶了回來。
此時公孫瓚捧哏,盧植繼而揮斥方遒:
“泰山賊強則強矣,但強弱轉化有時候就在一瞬,就在一個決策。而我觀泰山賊由弱轉強就是在這所謂的北上。為何?只因為此時泰山賊唯一的破局之道不在北而在西,也就是並兵西向,或可有一線生機。此時京畿地區我兵空虛,能戰之兵不是在河北就是在河南,或在關西。苟若泰山賊能乘戰必勝攻必克之威勢,率敖倉集眾的十餘萬人西進。我宗廟社稷才是危了。”
盧植說的為眾軍吏描繪了一個慘烈的後果,眾人皆屏吸,繼續聽盧植說道:
“而一旦泰山賊能佔據京畿,甚至攻破京都。那國家能去哪?無非西走,北上兩條路。”
講到這裡,盧植不講了,而是話鋒一轉。繼續道:
“那時候泰山賊繼續或西入關中,或南下南陽與黃巾餘黨匯合,沒準就真的成了事。”
“然後你們再看,這泰山賊卻選擇了北上。河北有我漢兵精銳兩萬,南有河南漢兵兩萬後繼。這泰山賊縱是北上,也會深陷泥淖。這還不說他還要處理和河北黃巾的關係。總之,我這裡撂下話,這河北就是泰山賊的葬身之所。”
盧植一番話說的眾將恍然大悟,皆覺得這勝利就在眼前。不由對老帥高瞻遠矚甚為欽佩。
但坐在邊上的董卓卻從剛剛盧植那未竟之意聽出了些意思來。
剛剛盧植在講到泰山賊一旦佔據京都,國家就會外狩,還說不是北狩就是西狩。董卓細細一想,怕這沒說的,才是盧植整段話的核心。
如果不是向西就是向北,那國家一定會北狩。為何?因為劉宏就是出身河北,且此時的河北兵力充沛,而如果向西,那就正好被羌賊和泰山賊堵在裡面了。
那一旦劉宏北狩,誰最得利?那無疑就是河北籍的豪強軍吏呀。他們到時候扶著劉宏,再效光武故事,再殺回來。但時候,他們河北人不就有一次佔據權力中央?而這一次,誰還能攆他們走?
想明白這些的董卓,深深瞥了眼盧植,原來此人怪泰山賊舍西就北是錯的,是怪泰山賊沒給他們河北人創造機會啊。
董卓砸吧了下嘴,再一次感慨關東人心眼真多,看來以後要防著點,不然被人賣了還覺得人家是對自己好呢。
場上除了董卓聽出來了,類公孫瓚、崔鈞等人都聽出了盧植的未竟之意,所以那一聲聲贊同中未嘗沒有幾分惋惜。
盧植說完這些,也意猶未盡,又要繼續道,但這時候又有人岔話了,盧植再一看,又是鉅鹿人,這次是沮授。
只見沮授抱拳道:
“明公,我看泰山賊北上也未嘗不是沒有道理的。”
盧植淡淡說了句:
“哦,是何道理。”
沮授少有大志,擅於謀略,最喜歡與人討論這些大戰略上的事情,本來他見之前田豐之鑑,也不想打擾了盧植談興,但奈何這個事情正騷在他的癢處,不吐不快。
於是他真的就認認真真在分析道:
“泰山賊如果真的繼續西進,可能反會大亂。一個是泰山賊入京畿,所到之處根本不會受到京畿豪勢們的歡迎,因為此為賊,非王師也。所以,可見的是,如果泰山賊入京畿,每一城都要硬攻硬守。泰山賊入了京畿非但不會實力增長,反而會陷入真正的泥淖。此其一也。
其二是,泰山賊如果繼續西進,其眾雖號十萬,但能征善戰者不過兩萬。一旦入京畿,正入彀中。京畿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