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持角做棍,就要拿下著陽球。
別看陽球這人陰狠,但本事不是白給的,他自幼就善劍術。
此時,抽刀在手,一刀就削掉了段熲手上的案角。
段熲氣急,把剩餘的案角就砸向陽球,陽球閃身躲過,但段熲正好藉機衝出了囚室。
此時,他把案几甩得飛起,將靠來的牢子盡皆砸倒,然後如瘋牛一般衝出。
他本就胖大,再加上這會賣命,竟然一路被他衝到了詔獄門外。
但就在他要衝出時,場上湧入一班人馬,為首的是一個武弁大冠的漢吏,正是一直在外的審配。
審配素來心思多,他見陽球問他事,就猜到是要鴆殺段熲,但陽球沒讓他去辦,他就知道自己還沒真被待以心腹。
審配很年輕,有野心。
他雖然是魏郡大族,還有一個做過三公的老師。但是他清楚,真正的貴人,是陽球。
河北一系列計程車族自從當年光武時期就不斷被打壓。因為光武靠著河北人打了天下,但是他核心的是南陽人,還定都在了洛陽。
所以,煊赫一時的河北武人就成了犧牲品。
先是郭後被廢,又有明帝時楚王大案,都是死的是他們河北一脈的官員。
之後河北系官員就一蹶不振,就沒幾個當過三公。
直到桓帝以後,兩任國家都是河北藩王。他們河北系才重新回到權力的中心,而這陽球就是這系的核心骨幹。
現在他賞識自己,自己一定要抓住。
所以,審配點了幾個部下,就來詔獄。他要告訴陽球:
“段熲他來殺,這個心腹他當定了。”
誰料,剛到詔獄門口,這老太尉就如蠻獅一樣衝了出來。
審配立馬就意識到,機會來了。
他看到手下有人帶了網,立馬就抽出向著段熲撒過去。
段熲一直看著前面,沒注意到旁邊的人,這一網直接把他套個結實。
他還要掙脫,後面趕來的牢子們,七手八腳就把繩網撈起。
段熲被拖到半空,沒法著力,只能望著藍天,束手就擒。
陽球跟上來,直接就給這老東西一腳。他又拉著老革回去,只見審配跟上來,作揖:
“臣請藥。”
陽球一聽這話,就明白他意思了,他神色變換,最後一拍審配肩膀:
“正南,我果然沒看錯你,你是個人物。”
說完,就將衣袋裡的鴆酒遞給了審配。
審配接過,又一拜,然後轉身對著兜網裡的老太尉,又一拜,就上前,把酒盡灌老太尉嘴裡。
人都說,死前你的一生都會劃過。
段熲不信,但到了,他發現自己一生真的如浮光掠影:
“臣以為,羌胡狼子野心,難以恩納,勢窮雖服,兵去復動。唯當長矛挾脅,白刃加頸耳。”
“臣奉大漢之威,建長久之策,欲絕其本根……”
“將軍,有弟兄們沒衝出來……”
“將軍,我們為什麼要來這裡打仗……”
“將軍,我來世還要做你的兵……”
段熲望著一個個臉色模糊的人影,眼一黑。
太尉,段熲,被鴆殺,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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