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都做不到。
丁奉也嘆息了一聲,看著外圍那些泰山軍突騎越來越近,他嘆息了一聲,隨後就跳下了戰馬,坐在了地上。
和丁奉相善的幾個江淮騎從明白了什麼,猶豫了一下,也跳下了戰馬,圍著丁奉坐在了一起。
慢慢的,像是傳染一樣,越來越多的江淮騎從選擇跳下戰馬,盤坐在地上。
沒有人說什麼,也沒有人去指責什麼,他們都隱約有了這樣一個共識:
“此天數也,非人力可為。”
是啊,他們作為武士,已經做到了他們能做的,而現在,他們只是希望以一種“卑微”的方式活下來。
於是,當高敖帶著突騎們趕到弩炮陣地時,看見的是百十名江淮騎士盤坐在地上,他們將兵刃平放在腿上,眼睛直直的看著自己,有一絲不甘,但更多的是祈求。
在這些江淮騎士的的後面有幾架弩炮被點燃著,正冒著濃煙,但大部分弩炮和發石車都大體完好。
於是,高敖明白了什麼,他又看向了這群騎士最中間的一人,那是一個身體雄壯的武士,衣甲很乾淨,甚至都沒有什麼劈砍的痕跡,他應該就是這群人的主將了。
當高敖看向自己的時候,丁奉站了起來,在他的身後,一名嘴角絨毛都還沒褪掉的扈兵正持著將旗站著。
丁奉轉過身,小心的將軍旗解下,看到扈兵雙目含淚,嘆了一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後又轉了回去。
等丁奉站定,他凝視著高敖,雙手高舉軍旗,大聲吼道:
“廬江丁奉,勢窮力竭,向貴軍乞降。”
丁奉低垂著的頭,雙目含淚,淚水滴落在草地上,那綠色是那樣的鮮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