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進攻的是泰山軍後方的五輛弩炮,在十幾名弩手的操持下,這些軍國殺器在橫隊的右側發射出密集的箭矢。
這些粗如短矛的箭矢一旦覆蓋在對面的漢兵方陣,當即就是血肉四濺。
那些雄赳赳出擊的上黨軍哪遇到過這樣的殺氣,頓時懵了。
那短矛射來,打到人身上,頓時就是屍首俱碎。而縱然不是正中,就是擦一下,也是殘肢四濺。
能出戰的哪個不是廝殺漢,你一刀我一刀,雖然怕,但也知道就那一下。而現在,看到這等恐怖景象,哪還遭得住。
當即,在前面的漢軍就有點不穩,有些已經開始向後面撤退。
但他們後方的漢軍不知道啊,他們就聽到前方哀嚎一片以為已經接戰了,就按照日常訓練的操典,開始抵著前面的袍澤,不斷向前。
這種肩並肩的方式可以極大程度穩固陣型,併為前面袍澤提供支撐力。
但這個時候這一戰術可就讓前面的袍澤倒了血黴了。
前面遭受短矛覆蓋的上黨軍是撤也撤不了,索性只能咬著牙向前衝,試圖抵近泰山軍。
但他們逃過了泰山軍的弩炮,卻沒能逃過泰山軍的第二輪攻擊。
在弩炮之後,後方的弓弩隊又開始在一百五十步的距離拋射箭矢。
五六個呼吸,在泰山軍前方就已經沒有活人能站立了。
泰山軍的火力就是這麼恐怖。
而這還沒完,當弓弩隊射空了箭矢,後面的輕兵已經跑到了陣前,隨後將手中的短矛盡數投入到了上黨軍的陣內,於是又是一陣腥風血雨。
等這三板斧盡數扔完後,徐盛高舉著自己的斧棍,斧棍上還綁著一面小旗,就聽他高吼:
“殺!”
徐盛這邊說完,他身後的旗鼓手就不斷揮旗敲鼓,於是早就準備好的六百名刀楯甲兵開始向著剩下的敵軍猛衝。
此時已不需要什麼陣型,衝就得了。
而當徐盛這邊帶著如狼似虎的刀楯甲兵衝過來的時候,在他們對面的上黨兵恍然做夢。
在經過對面三輪的火力打擊後,剩下僥倖未死的,忙從地上扛著一個“受傷”的袍澤就要撤往後方。
而其他機靈的也開始有樣學樣,甚至他們往往還十幾個人蝟在一起,然後就搬了一個軍吏,然後就慌張撤向了後方。
就這樣,徐盛他們還沒接觸敵軍,這些上黨兵就已經盡數潰敗了。
而徐盛他們就跟著這些潰兵一起湧入到了嶺下軍砦。
直到在這裡,徐盛等泰山軍吏士才遇到了第一次有效反擊。
……
此刻,隨著泰山軍湧入壁砦,各曲已經按照既定戰術分散為一個個四五人的小陣,然後與壁內的上黨軍亂殺一團。
在殺場的中間,徐盛在兩個扈兵的遮護下,揮舞著他那柄斧棍,作為排頭開道。
他手中這斧棍通體是鐵仗,此刻揮舞起來,當真就如兩面風車,上黨軍是擋著死,擦著傷。
徐盛本就天生武勇,在軍中又系統學習過長械,再加上他手中這斧棍既可劈,又能敲,還能刺,整條鐵杖是被他耍得游龍一般。
對面上黨兵也不是沒有武士,但每每和徐盛相擊,總會被打個反擊,甚至有時候都是自己主動撞在徐盛的杖刃上。
有道是,不怕細狗有技術,就怕莽漢大力夯。但那徐盛呢卻是絕品,是又有技術又大力夯,這讓那些上黨武士哪遭得住啊。
紛紛被打崩了心態的上黨武士接連倒斃于徐盛杖下,此刻在他的面前再無敢戰之敵。
而徐盛作戰有個特點,那就是每出一擊必如猿猴一般叫一聲,這也是他在琅琊山廝混討活的時候,觀察山裡猿猴廝鬥的時候學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