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不滿數,就這麼悽悽慘慘的結束了祭田活動。
反倒是東面洛陽的朝廷,那是眾正盈朝,關東各地太守的上計吏也站得慢慢噹噹,倒比西邊更有朝廷的氣派。
隨這些上計吏來的,還有各地的諸侯王。因為漢家制度,每歲首就為大朝受賀,此為正旦大朝。
這個時候,漢帝要在正月清早上朝,接受文武百官的慶賀,同時各地諸侯和百官也得到新年宴飲的賜贈,這時禮樂齊鳴、百戲騰躍、魚龍曼延,一片歡樂景象。
這一活動除非遭遇特大災患,是年年都要舉行的。
這一年,無論是作為承天元年,還是作為共和元年,都是永珍更新的開始,是團結各自陣營的重要機會。所以即便時局艱難,東西兩個朝廷都舉行了盛大的正旦活動。
往年,這一活動中,會插入一個重要節目,那就是辯經會。那是從光武時期定鼎天下後就有了傳統專案。
參與者就經典互相辯難,如果有人學理不通,經習得不到位,就要將其座席讓給通達之士。傳說當年有一人,叫戴憑,曾憑藉其深厚的經學造詣,連奪五十多席,名動京都。
但這一文風盛事這一年卻罕見的消失了。
西邊的劉宏直接將這個專案改為關西勇士的角觝戲,手搏席,甚至要不是不許帶兵甲入禁,劉宏還要舉行武鬥。
不約而同的是,在洛陽的朝廷上,辯經節目的時間也被縮減了,他們也加了一些武鬥類的專案。看來,即便關東的君子們再不願意接受,也明白一個屬於武人的時代,已經到來了。
而在洛陽的角觝戲中,來自濟陰的李典成功拔得頭籌,獲得了他的榮耀。
時隔四年,這個年輕豪傑終於等到了他們武人的時代。
在長安和洛陽紛紛祭祀上天,開正旦大朝的時候。廣宗的年就過得非常沉悶和緊張的。其中最緊張的就是拜神一事。
作為以宗教起家的組織,太平道自然是非常忌諱民間去祭祀其他神靈的。
而春節呢,這下面祭祀的神又是最多的。什麼天地山川、日月星辰、甚至連家裡的門、灶、戶等都要祭祀,還不包括各里社一些自己的祖先、野祠,總之有什麼祭什麼。
而且因為戰亂的出現,飽受離亂之苦的百姓黔首們紛紛將希望寄託在這些神靈頭上,這裡面當然包括了太平道的黃天,但也包括了其他神靈。甚至一些人聽說泰山府君也很靈,也將只拉出來供奉。
而這自然就是不被太平道允許的,於是在別的地方正旦是喜氣洋洋,而在廣宗周邊卻是在清查誰在供奉野神,氛圍壓抑一時頗有點道左以目的味道。
實際上,河北太平道之所以如此緊張,背後一個很關鍵的原因就是因為這次來廣宗朝見的渠帥比預想中的少了很多。
除了一些被消滅的如豫州地區的方外,如兗州、荊州都沒有來參加。甚至青州的一些郡也沒有來,只有東萊、齊國等地還是送來了賀禮。
這還不是最讓河北方面最難過的,最難過的是,離此不遠的泰山方只派來了一個使團,並沒有以下的身份,反而是以盟友的身份來參加。
這一難堪局面,河北方面只能自己苦吞,以他們如今的實力,還沒辦法靠武力使泰山方服軟。
正是這種變化,使得太平道越發保守,容不得下面再有任何忤逆的地方。所以,這個年他們治下的黔首是過得並不開心。
但以上的種種,都不是鄴城地區老百姓們考慮的。他們正用難得的安寧,用心準備著這一節日。
和廣宗那邊一樣,實際上泰山軍這裡也對鄉野里社敬奉野神頗有微詞,但他們比廣宗那邊聰明的地方是,他們知道老百姓無論供奉何種,實際上都是在求的人事。
在沒辦法給治下百姓一個安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