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與聖上相識之後,幾乎未見識過聖上落淚。
世間並非只有女子的眼淚才能打動情郎的心,男子情到深處的眼淚往往更叫人心頭易軟,她纖細的手指抵上郎君的唇齒:“聖上,您真的這樣想麼?”
“不是真的,”聖上勉強平靜了自己的心緒,捏了捏妻子小巧的鼻子,“那朕來這裡與你說這些做什麼?”
蘇笙破涕為笑,“郎君,您真的醉了麼?”
“當然不是,”聖上語氣輕快了一些,坦誠道來:“若不借酒夜行,朕哪裡能到千秋殿來?”
蘇笙一開始就猜到了幾分,聖上就算長久不飲酒,也斷然不會如此失態,什麼拿著她的青絲自言自語,恐怕都是來博同情博可憐的。
更不要說還對她……有了那樣的反應。
“怪不得,”蘇笙啐了他一口,將人擁開一些:“我瞧醫書上說起男子醉後難以成事,陛下卻是龍馬精神,還道聖人與尋常男子不同呢!”
與自己心愛的女子相擁一處,聖上又是久曠,有什麼反應也是不由自主的,他在蘇笙的唇上翩然落下一吻,絲毫不覺得臉紅:“阿笙殷勤如斯,朕雖清心寡慾,卻也不是做和尚的,有些失禮不也正常麼?”
蘇笙羞得側過了身,她如今腹中多了重物,還是側著更舒服一些,聖上也知道她日夜辛苦,不再來擾她。
然而還未等他吩咐人再拿一床絲被來,卻聽見已經轉到另一側的蘇笙低聲言道:“聖上,您叫人傳水沐浴,再安睡可好?”
她聲若蚊吶,又帶有一絲羞怯,但聖上也沒有那方面去想,只是拍了拍她的手安撫妻子:“怎麼,是朕身上的酒氣叫你難受了?”
蘇笙費力地轉過身來,她撐起身子,不敢直視皇帝的雙眼,“太醫說過了三個月,輕著些也無妨,您不是喜歡麼,我們今夜要不要試一回?”
饒是平日裡與妻子頑笑許久,聖上也有些禁不住她的邀請,蘇笙這一胎起初有些不穩,他開始也不是沒有想過,然而一想到她懷身的苦痛,哪裡敢叫她累著。
但如今她自己提起來,聖上的眼神不自覺就往平日自己不敢停留太久的地方飄去。
因為有孕的緣故,他的小姑娘已經變成了一個小女人,有著說不出來的風情神韻,雖說面容清瘦了一些,可該豐腴的地方一分未減,叫人心動難耐,又不得不忍回去。
儘管蘇笙瞧不見聖上的神情,卻能感受到自己身上的灼人目光,她怯怯地伸出手勾住郎君腰間玉帶,那腰帶像是極給人顏面一般,被她兩三下便解開了。
良宵難得,聖上不可自抑地握住了女郎小巧細嫩的足,逐漸探向那衣裙下更深層次的風景,費了許多力氣才挪開眼,“朕還是叫人送些菊花茶來敗火為好。”
孕後的女子也會對這種事情有些許期待,如今蘇笙自己說出口,聖上竟如老僧入定,她的脾氣也上來了一些,橫了郎君一眼:“陛下是嫌棄我?”
“是又如何?”聖上看得到又吃不到,似是吃不到葡萄就嫌棄葡萄酸一樣地洩恨,重重碾過她的唇齒,“皇后也便是口上逞強的能耐,從前你能承歡的時候哪次承得住了?”
天子在皇后的內殿停留了許久,又吩咐人備水沐浴,御前的內室與千秋殿服侍的宮人就知道帝后這床尾算是和了,只是元韶聽見陛下夏夜要涼水沐浴,還是有些不敢置信。
“聖人若是嫌熱,不妨奴婢叫人備些溫水。”
皇帝平時很講求養生之道,就算是夏夜也不會貪涼,突然叫人備冷水,萬一損傷了御體,他們這些人難辭其咎。
聖上聽見床帳內傳來一聲輕笑,甚至能想象出阿笙在那裡面偷聽時的模樣,他沉著面色點點頭,算是允了。
天子往昔留在千秋殿的常用之物俱在,倉促之間也能預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