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長公主隨著眾人一道起身,她的座位離御座最近,聽見皇兄那一句“阿笙”,忽然就想起來一個熟悉的名字。
原本已經消弭的猜疑像是水中的葫蘆,又自己重新浮了上來,她坐回自己的位置,稍微有些失禮地向上望去,將皇后那張美麗的面龐看個分明,那嫵媚動人的模樣同記憶裡的紅衣少女並沒有什麼分別,陵陽長公主倏然握緊了永寧縣主的手,她腦中一片混亂,除了這種方法之外,幾乎無法剋制自己的失態。
還沒等她緩過神來,上首的君王已經注意到了長公主這邊的動作,“陵陽,你今天是有些不舒服嗎?”
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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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笙在做太子未婚妻的時候幾乎不曾與朝中的命婦見過面,但陵陽卻是實打實地見過她兩回。聖上坐在上首看到她失儀情狀,心裡已經知道了幾分,但他也不懼妹妹會知道,陵陽是個會察言觀色的,不會在這種場合做不合時宜的事情。
聖上關切地詢問陵陽長公主,“你這是怎麼了?”
永寧縣主不知道今日母親又沒有飲酒,怎麼會在皇后冊封的當日這樣失儀,更要命的是居然還被聖上瞧見了。這位蘇皇后雖然與她年紀差不多大,但卻是她未來的婆母,萬一叫她記恨上,將來自己要受的罪還在後面呢。
她將手從長公主那裡抽了出來,主動打圓場,“阿孃,您是不是眩暈症又犯了?”
陵陽長公主回過神來,她見皇兄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面上神情雖然溫和,眼神卻隱含銳意,她迅速露出了一副打趣的神情,撒嬌似地抱怨皇帝,以彰顯自己在聖上心中的位置,“大哥哥,皇嫂有孕不飲酒也就算了,您的酒量我可是知道的,今日家宴,怎麼能同皇嫂一樣喝白水呢?”
她同皇帝相差的歲數並不算大,但是叫起皇嫂竟然絲毫不覺得為難,聖上略帶了些笑意,他瞧向蘇笙,語氣柔和:“你都是做過幾回孃的人了,怎麼不知道酒氣會叫懷身的女子不適,朕與你皇嫂日日都在一處,就算她不飲酒,嗅到味道也是不好。”
明明還沒有用膳,席上的人好像在不經意間被人餵了一嘴什麼不知名的東西。就算是尋常的夫妻,也不敢說日日都在一處的,在座的宗親,誰府裡還沒有幾個寵愛的姬妾,即便是尊貴如陵陽長公主,她有孕的時候也許駙馬納了自己的一個侍女做通房。
聖上是天底下最尊貴的男子,居然還需要親身照料皇后,這本是一件極荒謬的事情,然而聖上在立後一事上為了蘇氏不知道費了多少心思,私下對皇后疼愛一些宗親中也沒有人會覺得詫異。
長公主本就只是為了將場面圓過去而隨口胡謅,聽了皇兄這樣說,雖然勾起了一些對夫君的想念,但更多的還是未能平復的震驚,她勉強一笑,醋溜溜道:“大哥哥,您還懂婦人懷身的事情麼?”
“誰又是天生會這些的,朕有疑惑之處也可以去問太醫署的人,這又不是什麼難事。”
聖上吩咐人將一小盤糖瓜放到長公主的案上:“養兒方知父母恩,朕這個年紀才有孩子,不親自照料總是不能放心的。”
“說起來當初朕與你一同在蓬萊殿嬉遊,阿孃那個時候不許你吃糖,過節才會稍微鬆些,每到年底你總是要央求朕從阿孃那處拿些糖瓜給你解饞,朕今年叫人早早做了糖,不知道你還喜不喜歡。”
即便文皇帝掃平中天竺後得到了釀蜜糖的良方,飴糖在大唐也算是能與胡椒並列的昂貴之物,女孩子常常會喜歡吃甜食,大聖皇后那時怕她吃壞了牙齒,每個月給的糖塊都是有數的,也只有年關會稍稍放鬆一些,許她拿幾塊糖瓜吃。
糖瓜又稱膠牙餳,她常常吃得費力,有一回正逢上她換牙,還不小心將一顆久久不落的乳牙黏了下來。
長公主都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