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天.朝的苦湯不同,見效又快,算得上是貴重的貢品。
當時大秦的使節贈送給英國公時也只是囑咐了用藥時不能飲酒,溫舟瑤自己生病的時候也吃過幾次,覺得也還好,她想著英宗德妃出家已久,飲酒便是破戒,值此大聖皇后忌日,更沒人敢飲酒吃肉,她要同圓空禪師囑咐起這些,似乎是對出家人的不尊重,便沒有特意叮囑。
誰想到聖上賜給太子的那位盧承徽會拿了西域的葡萄佳釀討好婆母,英宗德妃這幾日本就病得厲害,服了她送去的藥不好反壞,當夜就圓寂了。
這雖然牽扯人命,但終歸怪不到溫舟瑤的頭上,那盧氏也不知道這藥的忌諱,不知道其中關竅,才把這事鬧到了御前,盧氏起初不肯據實以告,在佛寺裡飲酒是一樁大罪過,後來事情了結,盧氏是東宮的人,表叔就叫太子自去處置,安撫了她幾句才差人把她送回來。
溫舟瑤想想當時太子要殺了她一般的眼神,簡直不寒而慄,她話到嘴邊,突然想起來蘇笙是表叔指定的太子妃,雖然兩人交好,但她也清楚女子之交遠沒有夫妻情分牢靠,便又咽了回去。
蘇笙哪裡不知道太子的想法,或許是因為她的出身,對男女風月的事情會更敏感一些,總愛將人把壞處想,此時又沒有外人,她說起話來也隨意得很,“他同你說起這些,你當耳旁風聽聽就算了,怎的還當真。東宮遠勝於你,卻同你一個女子示弱,你當他是真的想要你幫忙麼?”
女子的身上天然有一種母性,男人偶爾的示弱會更容易得到女子的心疼。東宮的母親生病,自有太醫照料,他卻和一個臣女說起這些,不就是將自己的生母當做了示弱和展露孝心的談資麼?
雖然有許多郎君追求過溫舟瑤,但她對男子的一些隱秘心思往往不如蘇笙這種身在後宮的女子體察入微,而且表叔已經定了蘇笙做太子妃,英國公府累世的榮耀更不允許她去做東宮的妾室,東宮自己也知道這一點,因此她對太子其實沒那麼多的警惕心思。蘇笙平日裡都是柔順內斂的,今夜突然這樣說,這叫她有些惶恐不安。
“阿笙,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溫舟瑤知道蘇笙對太子妃的位置還是很在意的,若是她和太子有了牽扯,蘇笙怎麼可能會心平氣和:“我和太子要是有首尾,恐怕你和表叔都能在一起了。你那時不知道,他今日攥住我的手腕,恨不得當場就把我殺了一樣!”
太子當時怒氣填膺,或許是先聽信了妾室的言論,一時失儀扯住了她的手腕,雖然立刻又鬆開了,但那一瞬間的痛楚還是將溫舟瑤嚇到了。
“你混說什麼呢,也不怕隔牆有耳!”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蘇笙突然被她說中心事,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我什麼時候說要生你的氣了,瑤娘出身溫氏,你要是想做太子妃,殿下恐怕都要把儲妃的名位捧到你手邊上,哪用得著這樣?”
太子現在對溫家很是有興趣,溫舟瑤要是肯點一點頭,還有她什麼事情?
“我不過隨口說說罷了,現下又沒別人,你害羞什麼?”溫舟瑤倚在她的身邊,看見蘇笙緋紅的雙頰,忍不住口上花花:“阿笙不必呷醋,像你這樣的娘子,就是叫人舍天下而取美人亦不覺得痛惜,東宮怎麼捨得丟開手,娶我這樣一個既不賢惠也不溫柔體貼的女郎?”
“那是因為阿瑤你沒有真正擁有過天下,聖上為了坐上那個位置有多不容易,豈會輕易為了一個女子捨棄?”
蘇笙看見溫舟瑤驚異的目光,意識到自己似乎有些失態,“就算是聖人疼你,可你這樣私下編排天子,罪名很是不小。”
“你今天怎麼霸道起來了,本就是隨口一說,表叔都不在意這些虛名,你替他擔憂什麼?”
溫舟瑤託著腮倚在案几上慨嘆道:“東宮的長子都有了,表叔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要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