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論,據傳聞說,第一代滕王在洪州時常常強人妻女,以至於被鬧到了孝皇帝御前,孝皇帝當年時常訓斥這位叔叔,可惜收效甚微,後來三位滕王也不大好,雖然經歷了大聖皇后的時代,宗室子弟不得不收斂一些,然而卻也皆是好色之徒。
白沙在涅,與之俱黑,滕王家風如此,蘇笙對這位世子也沒什麼好感。
滕王世子見她面上明明驚慌又故作鎮定的模樣,忍不住逗弄一下她,“娘子身上的薰香聞起來倒是名貴,不似溫娘子身上的蘇合香,竟有些像是瑞龍腦香合了冰片玫瑰的香味,以茉莉香蜜為輔,不知在下猜得對不對?”
他像是為了驗證自己的嗅覺是否靈敏,十分自然地前踏一步,神情中帶了一些越矩的戲謔,“好像有些不對,更像是娘子身上的體香。”
叔嫂之間的忌諱似乎並不如大伯和弟媳那樣多,但他的年歲或許只比太子小上一歲半歲,蘇笙畢竟也未曾真的做了太子妃,被他這樣言語相戲,臉上立刻變了神色:“世子要是不願與我同行,我便自己進去尋溫娘子,這是在行宮,溫娘子也並非是沒有頭臉的人物,若是叫英國公知道您拿女郎身上的味道互相比較,恐怕要到御前參您一本。”
蘇笙這個人平常柔順,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能來欺負她的,她的怒氣不能對著聖上,可現在連一個藩王的世子都敢折辱未來的太子妃了,她難道看上去就這麼人人可欺嗎?
“我不管您王府中家風是何等開放,此處畢竟是聖上的行宮,凡事須得謹言慎行。”
她往右行了幾步,想避開滕王的世子,滕王的世子本來還有幾分旖旎的心思全被攪了,他頗有些惱羞成怒的意思,“蘇娘子倒是保守,先是與姑母長姐共事英宗皇帝,現在卻做了殿下的未婚妻子,同侍父子,您當外頭的臣工還不知道麼?”
論起來蘇笙並不算是英宗皇帝的妃妾,蘇瀾也不是,然而“同侍父子”之語卻最是傷人,現在就是想反駁,她自己也覺得心虛。
“好端端的,你們在這邊吵什麼呢?”溫舟瑤在席間行令,隱隱聽見蘇笙的音調從外間傳來,知道她該是同表叔遊玩歸來了。
藏珠那支支吾吾的樣子,一聽就能斷定阿笙必定是與聖人遇上了。
只是蘇笙說起話來一直是柔聲細語,鮮少有這種怒氣填膺的時候,溫舟瑤有些放心不下,甫一過來就聽見那“同侍父子”之言,她抬首望去,已然是驚得魂不附體,抱怨的話說到一半,突然就說不下去了。
滕王見溫舟瑤走來,也意識到自己有些過了,見溫舟瑤一副似是見了鬼的模樣,忍不住也朝她望向之處看去,赫然發現,一位身著騎裝的男子正站在距他們不過七八丈的地方,神色平靜地看向他。
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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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只穿了一身尋常的騎裝,卻身如淵渟嶽峙,被這樣的男子注視著,滕王世子多少有些心虛。
溫舟瑤默默在心裡替他嘆息了一聲,先行向皇帝行了大禮:“聖人萬安。”
她見皇帝的次數其實不算少,卻突然行了君臣大禮,也是意在提醒襄王世子及時住口。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滕王世子的話也不知道聖上聽去了多少。
出身皇族李姓的鳳子龍孫並不在少數,特別是高.祖皇帝的兒女,湊出兩個馬球隊都是綽綽有餘,皇室枝繁葉茂,光是留在洛陽與長安的皇族便已達一千三百餘人,歷代君王對這些宗親都優渥非常,只要他們安安分分地在封地待著不來打皇位的主意,有些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
滕王仗著山高皇帝遠,在洪州胡作非為也就罷了,世子到了長安,多少也該收斂一些,把自己的心思和手管住了才好。
內宮的穢事並不比這些宗族少,只不過更含蓄一些,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