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鴕鳥一樣把自己埋進被子裡,“藏珠,我也不是她手裡的泥團,她叫我喜歡太子,我便對殿下百般順從,要我對待阿姊和皇孫寬容大度,我也沒有在殿下面前拈酸吃醋,她還有什麼好不滿意的?”
要不是姑姑吩咐她去東宮送禮,她哪裡會喝得那樣醉,還在不曉事的時候下遇到聖上,發生了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娘子氣歸氣,別將自己悶壞了。”藏珠把蘇笙身上的錦被稍微拉開了些,卻擔憂起另一件事情,“那聖上要把您送出宮去,這可怎麼好?”
從前也有把擇定的君王后妃、太子妻妾養在後宮的先例,但只要定下來將來服侍皇帝或者是東宮,是不會把人放還歸家的。
她有些害怕,聖上總不會是瞧上自家娘子了吧?
這種想法過於大膽,但她是見識過皇帝將娘子抱到御輦上的,孤男寡女,不發生些什麼總歸說不過去,要是聖人沒有這份心思,大概也不會叫她們留在千秋殿了,“奴婢聽說千秋殿只有從前的三位皇后住過,或許聖人也是這個意思。”
“你胡說什麼呢!咱們家去一段時日還是要還宮的。”蘇笙被戳破了心事,不免惱羞成怒,她費力地坐起身,振振有詞道,“把我挪到千秋殿是太子的意思,與陛下有何干系?”
藏珠終究也只能提供一些意見供蘇笙參考,娘子不願意聽就算了,但她確實是有一種直覺,聖上假如不是那方面有什麼特殊嗜好,對著這樣一個美人,怎麼會無動於衷呢?
不過天子要寵幸一個美人是再輕易不過的事情,他興致起來要幸人,即便是太子也拿聖上沒奈何,既然皇帝遲遲沒有動作,那她還是不要隨意亂說為好。
“回家去也不是不好,可等您回來,貴妃也是要罰您的。”藏珠想著娘子這些日子遇上的事情,也替她發愁:“主君知道您在聖上面前失儀而被聖上詔令出宮,還連累到貴妃,恐怕不會對您和主母有什麼好臉色。”
“不會的,那些都是從前的事情了,阿耶現在待我很好的。”蘇笙摸著裝了紅籮炭的銅手爐,債多不壓身,她被聖上驚嚇了一番,現在竟覺得比起皇帝,與阿耶和兄弟姊妹們相處沒那麼難熬了。
姑姑所能帶給蘇家的好處已經沒有什麼了,阿耶權衡利弊,也不會為了英宗貴妃而與她撕破臉,反正聖上也說姑姑教的不對,有皇帝這麼一塊萬能的擋箭牌,阿耶說不得還要安撫她幾句。
“其實不只如此,我還求聖上不要答應太子讓良瑜他們去東宮當值。”
蘇笙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偷偷做了壞事的小孩子,懷著還沒有被大人發現的隱秘快感和人分享這份樂趣:“誰願意成日地在東宮瞧見他們,現在藉著我的名義要官,將來指不定就要藉著殿下的勢在外面橫行霸道,把我的名聲都糟踐了。”
藏珠努力地控制自己想要張大的嘴巴,“娘子,您不怕主君知道嗎?”
“你不說,我也不說,阿耶上哪知道去?”蘇笙露出了狡黠的笑容,“姑姑這些日子顧不上咱們,今天鬧了一場什麼都沒吃成,你去向宮人要些宵夜來,咱們也不用顧忌什麼。”
女子的身材是和臉同等重要的,她為了維持現在這般身量已經很久沒有放肆過了,現在自己單宮別居,卻想嚐嚐夜食。
“子夜時分正該採氣,娘子您要不然還是練一練吐納導引之法,咱們明日起來再用早膳。”
“我又不是龜蛇,不吃飽了,怎麼能有力氣練?”吐納養生之術確實對女子養身有利,但也不是吸幾口西北風就能當飯吃的,蘇笙現下也不是很挑食,“好藏珠,我現在正是每月最虛弱的檔口,該多吃點東西才有精神。”
藏珠也不知道這夜半三更,娘子要精神做什麼,但她既然吩咐下來,自己也少不得到外頭去與守夜的宮人商量。
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