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道:「他喜歡嘛,那就搬唄。」
鄧主事大急,道:「那怎麼可以,那六曹的文書堆積如山……」
張璪冷冷看了鄧主事一眼,道:「這些就不用跟我說了,不就是搬個家,還耽誤你們做事了?」
鄧主事手腳冰涼,道:「張參政,您可不能過河拆橋啊,現在我這狀況,既是得罪了頂頭上司,若是搬家,又得罪六曹六七百同僚,卑職以後在六曹可混不下去了啊!」
張璪點點頭道:「行,想去哪裡,我幫你調過去吧。」
鄧主事如墜冰窖,他這等雜出身的官員,一生經營基本都在南衙六曹,若是調去別的地方,他的根基盡喪,以後日子可不好過。
他原本想著攀附張璪這個參知政事,沒想到這出了點事情,便如棄敝履被拋棄了!
不過鄧主事並不敢在張璪面前炸毛,人家堂堂宰執,又豈是自己這個雜出身的錄事參軍能夠得罪的。
鄧主事跌跌撞撞出了張府,只覺得的前途已經是一片渺茫,人生已經了無意義。
他失魂落魄一般上了馬車,車伕問道:「老爺,咱們回家嗎?」
鄧主事一哆嗦,雙目有些無神,口中喃喃道:「回家……回家……不能回!」
鄧主事眼神忽而變得猙獰起來,低聲道:「去朱雀街蘇府!我不能坐以待斃!張璪你玩弄我,我雖是小人物一個,但也不是隨意可以愚弄的!」
……
蘇允從開封府歸來,便在家中躺屍。
婚事暫時還在問期,還沒有定下來時間,原本他是天天要去開封府上班的,但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情,他便回家窩著呢。
反正著急的不會是他。
這薪俸照領,還可以在家裡躺屍,這樣的工作,可不要太舒服。
時間已經將要進入五月,天氣已經是漸漸熱了起來,夜色降臨,正好在院子中納涼。
周湛與許吉安跟著一起聊聊天什麼的,亦是極為愜意。
阿回從外面急急進來,道:「阿允,有個自稱鄧起的人在外求見,身著綠衣官袍。」
「鄧起?」
蘇允皺了皺眉,忽而抬了抬眼,呵呵一笑道:「叫他進來吧。」
阿回趕緊去帶了人進來。
果然如蘇允猜測,便是那鄧主事。
鄧主事一見蘇允,也顧不得還有旁人在側,立馬就跪下磕頭,哀聲道:「蘇監州,求您饒過小人一回,小人以後定然以你馬首是瞻,但凡您有什麼要辦的,小人都會給您辦得漂漂亮亮的,只求您饒過小人一回!」
許吉安與周湛兩人眼睛都有些發直了。
這人身著綠色官袍,至少也是個七品官,怎麼連臉面都不要了,就跪著求阿允饒命?
蘇允卻是躺著紋絲不動,悠悠道:「憑什麼?」
是啊,憑什麼,憑什麼你來坑我,然後現在你跪了求情,就要我放過你?
鄧起也知道此事是自己不對,怪不得人家蘇允,他現在只恨張璪。
鄧起跪著挺直腰身,看著蘇允道:「蘇監州,實不相瞞,我是受人指使,就是為了給您好看,讓您丟一回大臉!
而指使我的人,乃是當朝宰執,參知政事張璪!」
蘇允雙手撐著躺椅起身,有些詫異看著鄧起,道:「張璪?不是,我跟他無冤無仇啊,聽說他跟王珪也鬧掰了,上次經筵上,還是他支援的我呢,他現在來搞這一出,圖啥呢?」
鄧起亦是有些茫然,他只是受張璪指使去做此事,而大人物的事情,他哪裡能清楚。
蘇允看著鄧起茫然的模樣,心裡反而是信了幾分,這等小人物,不知道才是正常的,若是知道,那才是見鬼了。
那就基本可以確定是張璪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