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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看著那麼俊秀丶年紀輕輕的蘇判官,手腕竟是那麼驚人,下手亦是狠辣無比啊!
蔡族長頓時生出了一種劫後餘生的戰慄感:今天真是僥倖了,若是一個行差踏錯,蔡氏,危矣!
蔡族長看向鄧起,見鄧起猶然意猶未盡,趕緊問道:「還有?」
鄧起嘿嘿一笑,低聲道:「李知府你們打交道不少,當知道其強勢,這位跟我們監州,亦是有些切磋。」
蔡族長趕緊道:「還請不吝賜教。」
鄧起低聲道:「李知府要治理惠民河,便須得左右廳協助,可左右廳位卑權重,屢屢阻攔。
恰逢此時監州入職,通判入職,通常要親自檢閱府庫財物。
李知府便利用這一點威脅左右廳,逼得左右廳不得不同意治理惠民河。
然則李知府這般做法自然是不太尊重監州,不過監州寬宏大量,不與李知府計較。
還全力支援李知府治理惠民河,幫他調集資金人力,只是勸告李知府最好循序漸進,好好與百姓溝通,莫要激起民變。
李知府是怎麼做的,你們自然是知道的。
嘿嘿,這一次蘇通判出來善後,李知府的宰執之路,已經斷了。」
蔡族長聞言心中再次駭然,在他看來,這肯定又是蘇允的籌謀了。
至於是怎麼下手的,他雖然不太懂,鄧起也不可能告訴他,但他很清楚,那個狗官李清臣,亦是被蘇允給扳倒了!
這個人,恐怖如斯!
今日,當真是僥倖了,但凡自己楞一點,就算是半步踏入鬼門關了,蔡氏,恐怕也要因此元氣大傷,乃至於滅族!
想及至此,蔡族長六月天氣,竟是渾身冷汗淋漓。
鄧起低聲道:「這些東西,可不是我在嚇唬你,你自去尋人稍微打聽打聽,便可以知道,呵呵,你還可以打聽一下我們監州的來歷,就怕打聽完之後,你回去得備上三牲果盒酬神去,感謝漫天神佛,讓你們蔡氏脫了這一劫。」
蔡族長連連拱手,道:「回去就得去感謝祖上積福了。」
鄧起說完這些,也不多停留,回去尋蘇允彙報去了。
蔡族長卻是站在河堤上指揮青壯拆掉塘堤,不僅要求青壯將塘堤什麼的清理得乾乾淨淨,還指揮著青壯連著再幹幾天,將蔡村一段的河道淤泥都給清理出來。
蔡氏這幾日,還給停留的糧船送去吃食,蔡族長上船,一一跟船長表達歉意。
而幾個失手打死人的青壯,在回家跟家人告別之後,也被送去南衙自首了。
與此同時,蔡族長親自押送賠償金到南衙,甚至親自給死者家屬下跪磕頭,將整件事情,做得是滴水不漏,給足了蘇允面子。
蘇允將蔡族長所做的事情一一看在了眼裡,對來自首的青壯也沒有過分苛責。
相罵無好口,相打無好手。
打群架時候打死人是很正常的,倒不是這些青壯十惡不赦,人家道了歉,賠了錢,這事情也算是差不多了。
蘇允讓府院按照最低格進行判罰,算是全了蔡族長的態度。
蔡族長亦是感激涕零,還私下裡往蘇允府上送了厚禮。
厚禮很厚,阿回估了一下價值,至少也有八百貫左右,這對於蔡氏來說,也算是出了大血了。
此次蔡氏算是元氣大虧了,魚池藕池全被拆除丶賠償死者傷者費用至少也是上千貫,給蘇允這邊送了上千貫,青壯們的吃嚼什麼的……都是錢。
不過,蔡氏那邊從上到下,並沒有太大的怨言——畢竟不允許科舉,這個才是所有人的噩夢!
能不能讀書,是一個家族能夠繁盛的根本。
蔡氏雖然沒有出過進士,但只要能夠讀書,能夠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