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輕,可這手腕……嗨,老朽是真的服了。
今日被這麼一通拿捏,老朽是被搓圓搓扁,全憑蘇通判心意,末了還覺得蘇通判寬宏大量,唉,老朽是真的服了,服了!」
鄧起聽到蔡族長連連歎服,心裡竟是起了一種自豪感,捋了捋鬍子,道:「說起監州啊,你們不是官場上的人可能是不太熟悉,那我便跟你說說你們可能知道的事情。」
蔡族長眉頭一挑道:「哦,難道蘇通判在百姓耳中亦有聲名。」
鄧起呵呵一笑道:「蔡族長識字麼?」
蔡族長點點頭道:「倒是識得一些,年輕時候亦算是讀書人,只是屢試不第,只好當個田舍翁。」
鄧頭道:「識字的話,不妨看看三國演義。」
蔡族長喃喃道:「三國演義?蘇通判?蘇允!」
他忽而瞪大眼睛,失聲道:「他便是三國演義的作者蘇允?」
鄧起笑著點點頭。
蔡族長臉色驚駭,連連道:「原來是他,原來是他!怪不得,怪不得!
三國演義裡面的權謀無雙,其作者自然是鬼神莫測之輩,我這老不死的,竟然在跟這樣一個人過招,這輸得不冤,輸得不冤啊!」
鄧起看到驚駭莫名的蔡族長,心中亦是慼慼焉,道:「你這心態挺好,你雖然看似輸了,但你也贏了,監州今日可算是大發慈悲了,你可得記好這個恩情。」
蔡族長抬眼看鄧起,道:「鄧主事是還有話沒有說?」
鄧起呵呵一笑道:「你若是知道監州在官場上的手腕,便知道今日是何等大發慈悲了,你們蔡氏,祖上積德了。」
蔡族長在袖中一摸,摸出一物,神不知鬼不覺塞進鄧起袖中。
鄧起摸了摸質感,顛了顛分量,臉上笑容多了幾分,低聲道:「其實也不難打聽,你自可去問一問官場上的人,便可以知曉,在開封府,蘇通判曾做過什麼事情。」
蔡族長低聲道:「一事不煩二主,鄧主事還請說說。」
鄧頭,低聲道:「蘇通判的出身來歷丶自身才華什麼的,我也不說了,就說蘇通判上任一個月以來做了什麼事情,你一聽便知。
嘿嘿,上任第一天,有個六曹主事,藉口南衙沒有通判廳,設套讓蘇通判自己挑選公廨,挑到哪個廳便搬,蘇通判直接要了六曹公廨,直接逼得六曹主事進退維谷。」
蔡族長詫異道:「您不也是六曹主事,難道你前任便因此被逼得調離六曹主事之職?」
鄧起嘿嘿一笑,道:「不是我的前任,就是我,我無路可走,只能棄暗投明了。」
蔡族長:「……」
鄧起呵呵一笑道:「第二件事,監州入職南衙,原本是下屬的左右廳丶府院等,皆不當回事,權當沒有這麼一個上官,不僅沒有去迎接入職,甚至入職後都沒有人過去拜見丶彙報工作,你猜怎麼著了?」
蔡族長好奇道:「怎麼著了?」
鄧起呵呵一笑,道:「監州將左廳判官杜無妄丶右廳判官何瑞寧左廳推官尹海安丶右廳推官柴逸,以及左右廳上百吏員,一併端了,盡皆送進了大理寺!」
「什丶什麼!」
這下子蔡族長真是覺得驚悚莫名了。
蔡族長並非全然不懂官場,只是這些年年紀大了,心思淡了些,因此對官場上的事情也少打聽了些。
但他畢竟是天子腳下百姓,自身又是一族之長,哪裡會不懂這些。
南衙左右廳一直都是僅次於知府押廳的存在,竟然被通判一下子全都端了!
而且國朝一百二十年來,便沒有聽說過有人是直接將兩個衙門上下,從主官輔官到吏員,全都給端了的!
先不說這樣做合不合適,關鍵是,你得有這能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