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本事不足以治理,甚至在當地生亂,因其權柄過大,當地的百姓也只能對他生悶氣而已。
“設若一朝反心起於斯,又逢此地可據險而守,朝廷如之奈何?”
楊修對朝堂的訊息知道的少了點,在場那幾位卻是知道的,益州刺史郄儉在益州橫徵暴斂、貪婪成風,為黃巾所殺,因而提出州牧制度的劉焉求的就是這個益州牧的位置。
益州是什麼地方?益州險塞,沃野千里,天府之國——以上是諸葛亮對益州的評價。
喬琰就差沒指著劉焉的鼻子罵了,你提出州牧制度自己又想要益州牧,你如果據險而守,懷有什麼異心,朝廷要拿你怎麼辦呢?
這話吧,許攸和陳琳這種罵起人來很毒的相對一眼,覺得喬琰這還是稍微筆力弱了點,大概還是因為年紀小。
不過想想這種話,說得稍微隱晦一點,天子肯定是很喜歡的,又對她再提高了一點評價。
“天下之道,賢者居上,不肖者居下,有叛人而無叛吏,則天下相合,群賢相舉……()”
≈ap;ldo;≈ap;hellip;≈ap;hellip;?()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秦失其位,在於其政,不在於制。今國家盡制郡邑,連置守宰,其不可變也固矣”()
“……”
“琰不欲見聖人生於其時,因封建扼斷上抵中央之道,無以立於天下,唯以陋言草陳。”
------------------
楊修沉默了。
大家都是九歲十歲的孩子,就是想出來搞個神童的名聲的,怎麼就你寫小作文寫出這種水平的東西來?
他現在方覺,許劭只是給了喬琰這個雛鳳有清聲的評價,化用了她先前用來懟那士子的“雛鳳清於老鳳聲”,說不定還是稍微有些收斂著說的。
楊修的政治敏感程度不算太高,卻也看得出來,這的確如許劭所評價的那樣,是一篇完全能於洛陽為政之人中傳頌,也能送到天子面前的文章。
收尾的想法是理想天真了一點,可所謂賢者居上,聖人立身,於黃巾之亂後也分明正是一番維護漢統之言。
他想到這裡,不由低垂著腦袋,攥緊了手中的絹帛。
就算他不想承認也不得不承認,在這篇州牧封建論面前,他用討巧手段寫的問答,簡直像是個兒童之作。
但輸給這樣的人……
輸給這樣的人他一點都不冤枉!
在他重新抬眸朝著喬琰看過來的時候,喬琰怎麼看怎麼覺得他現在有點像是徐福那種在看偶像的狀態,當然其中還不乏過上幾年再來一比的勝負欲。
這恢復速度倒還挺快的。
只不過,還沒等楊修對喬琰來個什麼三年五年之約,這鼎中觀的正門就被人給驟然推開了。
喬琰循聲望去,正見到了個熟人。
這闖入之人不是中常侍張讓又是誰!
而即便在場那幾人再如何對張讓痛恨有加,也不能改變一個現實,當張讓作為天子特使出現在此地的時候,是沒人能將他阻攔在外面的。
張讓也不是不曉得這些人的盤算,但反正他也不是來找這幾位的,根本無所謂他們懷有厭憎之色的目光。
他只瞧著喬琰說道:“陛下聽聞喬侯前來尋許子將得一月旦評,著奴婢前來宣旨——”
劉宏給張讓的口諭是,若是喬琰真能得到許劭的佳評,便讓她進宮來一見,而張讓抵達此地就聽到了那個“雛鳳清聲”的評價。
那麼這丹墀對策之說,恐怕馬上就要成真了。
見喬琰已伏身接旨,張讓繼續念道:“著樂平侯入宮覲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