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再也不理你了……”
“滾,回家,回家,軍棍侍候……”
江意惜可沒心思哄小東西,讓丫頭把它們拎去西廂房。
她聽到外面呼呼的風聲,不僅要給他準備路上吃的穿的,還要給他準備一些經過處理的治風寒和外傷的藥丸……
再想到他去見鄭吉……
對於鄭吉這個人,江意惜一直持無視的態度,也絕對不會認他。但是,聽到孟辭墨要去見他,心裡還是不平靜。
丫頭們把碗盤都收走了,江意惜還在發呆。
孟辭墨半夜才回來,見小窗還亮著燈。
他的心裡溢滿溫情,腳步更快。
沒有底氣
孟辭墨一進東側屋,就看到江意惜坐在炕上縫護膝。旁邊堆了一小堆東西,一雙靴子、兩套中衣褲、一套蓑衣、兩對護膝,一個裝丸藥的匣子,一盒外用膏藥。
孟辭墨此去要快馬加鞭,輕裝簡行,除了身上穿的,就準備了這些東西,走的時候再帶少量路上吃的乾糧即可。
“你怎麼還沒歇息?”
江意惜抬頭說道,“那邊風沙大,我再做對厚些的護膝,就快做好了。”
“我大後天才走,明兒讓丫頭做。”
江意惜放下針線,把小匣子開啟,裡面裝了二十顆丸藥。
“小的治風寒,大的治腹瀉,這盒是外傷膏藥。這些都是我師父留下的,比藥堂的藥好得多,莫弄丟了。有其他毛病,就近看大夫,不要耽擱。若風雪太大,不要急著趕路,趕不回來過年就算了,不要太辛苦……”
這些藥是她之前在堂藥買的常備藥,剛才趁沒人的時候用光珠照過,又用牙籤蘸了點眼淚水扎進去,藥效要好得多。
聽她碎碎念不停,再看她有些紅了的小鼻頭,孟辭墨的心更柔。
往年在軍營的時候,他經常聽同袍兄弟說媳婦如何囉嗦,老母或長輩如何唸叨,言語裡似乎滿是不耐煩,但表情卻是極得意的樣子。當時他特別羨慕嫉妒,這是他長這麼大從沒經歷過的。
現在聽小媳婦不停地囑咐,生怕他記不住,一件極小的事也能掰成幾瓣說……他終於感受了這種幸福,心裡溢滿了甜蜜和不捨,身體也不由自主有了變化。
江意惜看到他火熱的眼神,嘟嘴嗔道,“你聽沒聽進去呀,我跟你說正事呢。”
孟辭墨笑道,“聽著呢,我都記住了。唔,聽人說,懷孕滿了三個月,就能……那個了。”
“討厭,聽誰說的……”
江意惜還想說,就被孟辭墨扶起來擁著去臥房。
一旁服侍的水香趕緊紅著臉去淨房準備他們洗漱用的水。
第二日,孟辭墨去兵部和都督府忙碌了一天。
第三日又出去了一天,秘密同鄭老駙馬、鄭老少保、鄭玉會面。
他帶回來了鄭家給鄭吉的信,也帶回來一個訊息。
鄭玉說,衛樟好像身體不太好,前幾天執行任務時他突然臉色蒼白,走去一邊歇息了小半個時辰才好。
問他有什麼毛病,他說夜裡沒有睡好。鄭玉覺得衛樟應該有什麼病,但人家不願意說,鄭玉也就不好多問。
前世衛樟就是暴病而死,這麼聽來有些像心疾。但進御林軍要檢查身體,他或許是進了御林軍後得的,也有可能病不算嚴重買通了御醫……
鄭玉這麼說了,正好可以告訴三夫人夫婦,千萬不能把江意柔嫁給他。
冬月初二,下了幾天大雪的天空終於放晴,陽光燦爛,把積雪照得泛紅。
上午,江意惜帶著花花依依不捨把孟辭墨送去院門外。
啾啾似乎知道孟辭墨要去見原主人一樣,扯著低沉的聲音喊,“回家,回家,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