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止他,還有很多大臣,東海王當場表示,最遲十天他們就可以回去。
也就是說,洛陽之戰他已經勝券在握。
算起來他們離開洛陽也四個月了,大家都疲倦不已,要是能回去……
趙仲輿回到自己的住處便開始寫信,他告訴譚中,讓他回來,產業依舊交給宗族打理。
然後開始和趙淞寫他和三孃的誤會,希望他能多照顧三娘,化解兩房恩怨。
中間著重寫了他在朝中的為難之處,並告訴他朝堂即將回京……
寫到最後,趙仲輿頓了頓,還是表示道:「祖產乃祭祀祖宗所用,而族產多留為宗族塢堡之建,都不能動,我名下還有些私產,知道三娘回鄉時遺落行李,日子艱難,我那些私產或許不多,但夏收之後多少有些結餘,便將那些結餘交給三娘,讓他們日子寬裕一些……」
信一去一回需要時間,趙含章當然不會在塢堡裡等趙仲輿的信,她事情很多的。
於是在巡視完她的產業後,她就帶著傅庭涵進了西平縣城,倆人著重看了一下縣城裡奢侈物品,感覺和上蔡的差不多。
看見打鐵鋪,趙含章拉著傅庭涵進去。
鐵鋪裡擺滿了各種鐮刀、菜刀、鋤頭、犁片……
傅庭涵找了很久才在一根柱子邊上掛著的簍裡看到幾把刀劍,他上前小心的抽出一把來,「你不是有劍了嗎?」
「我想定個槍頭,」趙含章彈了一下他手中的劍,聽了一下聲音,看這鋒利度,覺得這鐵不夠好,她失望的收回手,「還想看一下農具,小麥收了,接下來就是種豆子,我想看看能不能改進一下農具,讓效率更高一些。」
傅庭涵倒是在初高中歷史時學過,但記憶所剩不多了,於是他沉默的跟著趙含章瞎逛。
鐵匠也很高傲,看見他們進鋪子,由著他們看,自顧自的打鐵,見趙含章失望要走,他就哐的一下把鐵坯丟進火堆裡,用布巾擦了一下脖子上的汗道:「這一城就我家一個鐵鋪,你們不在這兒買就買不著了。」
就是這麼豪橫。
趙含章停下腳步,挑眉問道:「這西平不會就你一個鐵匠吧?」
「不錯,就我一個鐵匠,連趙氏塢堡打農具都是找我,你們不管是要買槍頭還是農具,都得找我。」
趙含章便抽了一把劍上前,問道:「還有比這更好的工藝嗎?」
鐵匠上前摸了摸劍後道:「有是有,但貴,需要多打好幾趟呢。」
「錢不是問題,」趙含章點著劍道:「但你的手藝得配得上我給的錢才行。」
鐵匠一聽,認真打量起趙含章來,問道:「女郎只要槍頭?」
趙含章從荷包裡拿出金片放在桌子上,笑道:「你先把槍頭給我打出來,若好,自然不止槍頭,若不好……」
趙含章道:「鄙姓趙,將金片退回趙氏塢堡便可。」
鐵匠一聽,不敢怠慢,看了金片一眼,遲疑片刻還是收了,「不知女郎是哪個房頭的?槍頭打出來怎麼送?」
「我是大房的,槍頭打出來給塢堡的五太爺送去,我自會派人到府上取。」
第97章 燒窯
鐵匠應下,也不給趙含章憑證。
趙氏是西平最大的家族,沒人敢坑他們,更何況趙含章還是大房的人。
趙淞聽說了此事,還以為趙含章的槍頭是給趙二郎定的,還道:「二郎讀書不行,若是能學些自保的武藝也不錯,你那邊有沒有教習的師傅?要是沒有,從這邊挑個師傅過去。」
趙含章笑道:「五叔祖忘了嗎,趙駒在我那兒呢。」
「哦,對,你有趙駒。」趙淞這才想起來,趙長輿最得用的兩個人,汲淵和趙駒竟然都跟在趙含章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