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晚上,第二天趙含章就讓人把掛著的綢緞等都收起來,還都能用呢,可不能浪費了。
擺出來的金銀器物等也都收起來,秦王還是住在原來的房間裡,除了多了一個太子名號,和之前似乎沒什麼差別。
「咚咚」的兩聲,太子回神,就見荀藩不悅的看著他道:「殿下,你走神了。」
哦,還是有區別的,他多了一個老師,俗稱太子太傅。
趙含章封荀藩為太子太傅,專門教習他功課,不,是教習他和豫章王功課,豫章王現在成了伴太子讀書。
太子正襟危坐,臉上卻是生無可戀的表情。
他不想當太子啊,是真的不想當啊。
加上太子的名號,平白擔了一份風險外,他當太子有什麼好處?
趙含章並不過問他的意思,甚至都不怎麼和他商量,直接以他的名義釋出政令。
出兵在外的曾越、米策、謝時等聽到設立太子的訊息皆精神一振,更加勇猛的驅趕石軍,收復失土。
而天下各郡縣在收到詔令後,也紛紛響應號召。
就連揚州和徐州都有縣令或者鄉紳響應,集結兵力朝兗州而去。
琅琊王一系備受打擊。
此間,鄱陽郡有流民犯禁,王敦認為有人在鄉野間藉口援助朝廷而買兵作亂,因此出兵鄱陽。
王敦以強硬的姿態掃平鄱陽郡,威逼鄱陽郡官員尊從琅琊王,趙含章在南方的代言人王四娘很不服氣,開始大肆招兵以支援趙含章。
同時她還跑去請王澄出面說服揚州、徐州各郡縣的官員出兵支援,她和王澄道:「叔父,先不說琅琊王為宗室遠支,就算該立他為太子,但他現在龜縮在江東,顯然是要放棄中原和北地。」
她道:「若丟失中原,國將不國,大晉還算存在嗎?這可是遺臭萬年的事啊,即便您已不是晉臣,但為當今名士,您豈不跟著一起被人議論為懦夫?」
王澄雖然放浪形骸,也不是啥好官員,卻是一直主張中原不可丟棄的。
因此他沒多猶豫就答應了侄女。
目前也只有趙含章能夠保住中原和北地了。
而且秦王可比琅琊王更名正言順,他可是世祖的親孫子,琅琊王不過是世祖的侄子,還是堂弟的兒子,又隔了一層。
不管是從血統還是大局上論,王澄都站趙含章。
因此他親自出面拜訪幾位朋友,又借著他們的名義寫信給揚州和徐州的官員,一起勸他們以太子為主,聽豫州排程,一平天下。
素來好脾氣的王導都忍不住生氣了,親自寫信給王澄,認為他是在斷晉室根基。
趙含章是什麼好人嗎?
其野心比之苟晞只多不少。
先不說她能不能戰勝石勒和匈奴漢國,就算可以,到時候她權勢滔天,再無人能約束她。
她以女子之身都能做到現在的地步,更何況到當時?
屆時才是國亡之時呀。
不若趁著她此時無暇他顧時收攏南方勢力,扶持琅琊王,等戰事平定,琅琊王就可以掣肘她,逼她立太子為帝,維持住晉室尊榮。
王導說他,「你以為你在助陛下一統天下嗎?不,你是在掘國之根基,害我世家根本。」
「從趙含章這四年的作為來看,她容不下除趙氏之外的氏族,待她上位,王氏將會與晉同亡。」
王澄看罷,嗤笑一聲,直接把信給扔了,說得冠冕堂皇,多少氏族在匈奴和羯胡的鐵蹄下直接滅族了,王氏流散,連他親哥都死在了石勒手中,還指著讓趙含章來害他們?
只怕不等她來害,石勒先把他們都砍了。
想到石勒,王澄便恨得咬牙切齒,他和王衍的感情很好,他到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