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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蠱惑道:「刺史正大力剿匪,聽聞冀州的祖刺史行動更加迅捷,剛上任就帶著人四處剿匪,如今冀州內的土匪都不敢冒頭,更不要說打劫了,冀州如此,豫州更不必說,所以一路上還是挺安全的。」

他們一聽現在南方的糧價在兩百文一石左右,當即就忍不住心動。

雖然衙門已經在控制糧價,但幽州情況如此,糧價還是很高的。

於是有能力能湊出路費的人,當即結伴去往豫州和徐州。

揚州他們沒想過,那是琅琊王的地盤呢。

雖然他們知道的不多,但也聽說過,琅琊王和他們大將軍不是一夥的,所以他們才不要去他的地盤上買糧食呢,萬一兩邊打起來,他們這些北人被扣住了怎麼辦?

所以他們去豫州和徐州。

幽州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恢復,被石勒控制的州且如此,幷州和冀州恢復的速度只會比它更快。

北宮純有一顆赤純之心,他對民政不是很擅長,因此很倚重趙含章分派在各郡縣的官員,並將政務上的事情分給了黃安和令狐盛,他則主要練兵,以及做好幷州的防守工作。

出乎意料的,黃石和令狐盛在政務上都有一點天分呢,尤其是黃石,用他的話說是,「某雖記性比不得傅庭涵,但看趙氏賑災、收留流民多次,做什麼,怎麼做,我還是知道的。」

而且他還不是依樣畫葫蘆,他是有總結的,他道:「大將軍曾言,人皆有慾望,我們只要能滿足他們目前最迫切的一個慾望便能把握人心,收服了人心,旁的慾望可以用來激勵人前進。」

「而今,幷州絕大多數百姓的慾望是得到活命的糧食,渡過這個冬天,士族的慾望是得到啟用,能在大將軍麾下效力,有進階之道。」

聽得只知道練兵打仗和愛民的北宮純目瞪口呆,然後問道:「大將軍什麼時候說過這話?」

黃石道:「她給軍中將官們上課時說的。」

北宮純:「……那不是針對的校尉和參將們嗎?你何時去上的課?」

黃石道:「卑下一直有聽,將軍您不知嗎?」

北宮純不知道啊,他告訴過他嗎?

黃石還真的說過,不過當時北宮純還沒有徹底歸附趙含章,黃石也一心念著要回西涼,他之所以去聽課,是因為察覺到趙含章很會收攏民心,他一方面覺得趙含章支援他們糧草很仗義,一方面又覺得將來他們要是成為敵人可能會很棘手。

在這個時代,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親兄弟,親父子都有可能反目成仇,何況兩位將軍呢?

所以黃石秉持著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的心思溜進去聽課,當然,他是不會承認一開始溜進去是為了去找傅庭涵毛病的。

當時給將官們講課的除了趙含章就是傅庭涵,他會教大家怎樣計算糧草,平衡軍中的支出與收益,甚至還教大家地理知識,

誰讓北宮純心心念唸的就是傅庭涵,有時候看著傅庭涵的目光都在發光,這讓黃石吃味不已。

不不不,一開始他就是為了「打探敵情,瞭解未來可能的對手」才去的,黃石堅定了想法後轉開話題,「將軍,大將軍回遷了一部分匈奴百姓,這些人怎麼安排?是還放回原籍嗎?」

北宮純想到趙含章的信,搖頭道:「不,將他們遷到晉陽北來,這邊有草原,可容許他們在此處放牧養馬。」

匈奴人一邊嚮往漢人富貴而安逸的生活,一邊又忍不住以放牧民族的習俗行事,於是,他們一邊向南遷徙,圈佔農耕民族的地盤,一邊卻又變農耕區為牧區,用良田養草放牧。

這在趙含章看來就是暴殄天物。

不僅浪費了農耕區的田地,也浪費了他們自身的才華。

所以趙含章才寫信給北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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