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做繡活都不用擔心傷了眼睛,可以既享受屋子裡的暖,又能夠清楚地看清楚細細的針;讀書人覺得方便,可以讀更長時間的書,而不用擔心看不到;就連老太太們也喜歡,屋子裡亮堂堂的,少了陰暗的感覺。
價格不算昂貴的玻璃銷售量一直很大,而看起來不起眼的花露,也是讓沈家賺得盆滿缽滿。
有人發現這種花露本身也可以調味,可用上其他例如丁香等味道,萃取後調出複雜的香氣。原本的薔薇花露或者是桂花香露,只是簡單的濃郁花香,和其他香料調香之後,會形成繁複的香氣,所以包括現在女院的調香課,都用上了這種香。
這讓祁明萱最為反感,打算開了春,就再也不選調香課了。
甘露玟在手腕上撒了一些自制的香露,對著旁邊的黎小姐說道,“你嗅嗅看。”
黎芷蔓用手扇了扇,“這個味道,不適合在這裡,要在外面。”
正好是下學的時間,甘露玟就被黎芷蔓拉著手到了外面。
“是了,這樣味道才對。”黎芷蔓輕聲說道,“你這香調得真好,是雪後的寺廟香火,花田爛漫,偏偏又帶著暮鼓晨鐘的肅穆,帶著一點冰涼的冷意,很獨特的香氣。你想家了?”
甘露玟點點頭,“我收到了友人的信。”
黎芷蔓說道,“你就安心在這裡待著,對了,你信中寫了什麼?”
“寫了女院之中的一些事。”
“那你別寫了。”黎芷蔓直接說道,“你也說了,你的那位手帕交,也沒辦法來京都。”
“可是……”甘露玟表情為難,“她似乎很想知道。”
黎芷蔓乾淨利落地說道:“那也不寫,難道你有辦法讓她過來讀書?多寫一寫別的事,一直繞著女院算是什麼。這事情我有經驗,我家祖母養過旁支的族裡人,當年也是反覆詢問我,其實說白了還是想要來女院,在暗地裡使勁兒呢。”
甘露玟聽著黎芷蔓一說,也覺得對方的書信太過於迫切,就說道,“那就說說看花露好了,可以告訴她這邊是怎麼調香的。雲州應該也可以買得到玻璃和花露。”
黎芷蔓是被祁明萱搶走了詩詞那個,她一開始總覺得自己的東西被人拿走了,見著了祁明萱就心中難受,還是甘露玟開解了她,“古人都曾言,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你若是難受,應當多想想,如何寫出更多的詩詞。”
黎芷蔓也就放下了這一節,打算多看多想,古人也常說讀萬卷書行萬里路,多思多想早晚會有妙句。
而京都裡新出的玻璃,還有花露,都給了她新的靈感,在心中比不上《喚春》那一首,也足夠精妙,念起來齒頰生香。
當看到了黎芷蔓與甘露玟走在一起,祁明萱的嘴角扯了扯,她注意到的是衛雪霏還是找了上輩子的婚約物件,想來很快就會見到她提刀上青樓的情形,衛雪霏簡直就是個醋罈子,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容貌,什麼家世,安安穩穩做好正妻不好嗎?
祁明萱的單手撐腮看著窗外,剛開始覺得在女院讀書是圓了心心念唸的夢,等到了這裡之後,就覺得以前祁明昭的眼光不好。
她說黎芷蔓有才華,自己覺得黎芷蔓瘋瘋癲癲的;她說顧文清很清高,這個倒是沒說錯,鼻子都朝天去了;她還說簡華珍性格溫柔大方,在祁明萱看來簡華珍性格無趣幹什麼都只會說好。
祁明萱靠著黎芷蔓的《喚春》,簡華珍的《凝玉》,顧文清的《無題》,在女院之中得到了這些女孩子的橄欖枝,祁明萱會參加詩會,但是她還是覺得無趣,為了頭花好看不好看,為了那支花更漂亮爭來爭去,她總覺得無趣地讓人打哈欠,那些未來的俊傑,現在也都是孩子。
祁明萱在心中想著快快長大,等到豆蔻年華,身姿窈窕,而三皇子也能夠參加這些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