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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鄭峪翔已經看到了,那是一張死亡證明,證明死亡的人是鄭峪翔,死亡時間是半個月前,正好是他逼死姜揚出車禍的那天。
影子鬼
鄭峪翔盯著手中的薄薄一張紙無比地茫然, 有種像看恐怖電影一般的代入感卻又清晰地明白那不是真的,可是又挑不出證據來證明這是假的。他回想著那天的事,先是車撞瞭然後他清醒過來從車裡出來, 然後遇到了一個女鬼,之後又被剔魂針抽走了七魄, 七魄隨肉身死亡而消滅,而活人失去七魄也就滅了七情六慾, 斷了與陽世的聯絡, 所以他是死了嗎?死亡證明上寫著他因為腦死亡後造成的器官衰竭而死,他不由自主地摸向了胸口,感受到了確實的心跳。
我真的死了?
鄭峪翔驀然抬起頭望向餘叢一,眼中無窮的恐懼無所遁形。他害怕眼前的人只是他做的一場春秋大夢,實際上他現在只是一具屍體正躺在某個冰冷的路邊腐爛,那裡沒有餘叢一, 也沒有王徵, 只有當他見到王徵的墳墓時漫延至骨髓裡的絕望與後悔, 而他至死都再也沒有見過王徵。
他情不自禁地抓住餘叢一的手,像是在確認這人是真實存在的一般, 輕聲地喊:“小余, 我是不是在做夢?”
餘叢一奪回鄭峪翔手裡的死亡證明, 不屑地在手裡抖了抖,翻到下面一張紙,是張通緝令撤消的通知,他指給鄭峪翔看, “翔子,你看,這擺明著是假的,有這東西你的通緝令就撤消了,合情合理合法,比找警察內部操作簡單多了!”他說著轉身餘肅之挑了挑眉,“我說的是吧,餘老大?這是你弄的?”
“不是,是真的!”餘肅之沒有順著餘叢一的話接下去,“死亡證明是醫院開的,不過‘屍體’在當晚就莫名地失蹤了,但死訊證明絕對不會錯,據說當時已經收入太平間裡了。”
餘肅之停頓下來思忖了一下,接著著:“我不知道餘忠和承騫是怎麼告訴你們的,現在我要說的才是實話,他們說的你們可以不管。”
餘叢一和鄭峪翔都有一肚子的質疑,卻在聽到餘肅之最後的一句時倏然安靜下來,兩人一齊看向餘肅之,對方沉著唯我獨尊的雙眸說:“所有的事都是由老四而起,從你變成餘叢一起,到和他七魄共用同生共死,都是老四設的局。”
餘肅之的視線從餘叢一轉向鄭峪翔,他這一句透露的資訊有點太多,餘叢一一時理不清楚地問:“你是說,都是那個‘餘叢一’做的?他不是死了嗎?”
“到現在,你還認為所有人都是‘死’就是死了嗎?”餘肅之意有所指地反問。
餘叢一明白過來,人死後會因為執念變成鬼徘徊人世,而像‘餘叢一’這種能把別人的魂換到自己身體上的,若想要變成什麼樣的鬼恐怕不費吹灰之力。也就是說從李泉在大風哥和梁文富的死亡現場發現鄭峪翔的手錶和餘家的符起,都是餘叢一搞的鬼,為了讓他找到受傷的鄭峪翔,再迫不得已兩人七魄共享,最後兩人擰在一起為餘家賣命。
如果都是餘叢一,那當時給他們下藥的也是餘老四?想到這裡餘叢一不由得心情變得複雜,被人下藥肯定是生氣的,可是如果沒有那次恐怕他和鄭峪翔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的關係,他猝然對餘老四的混帳行為是該謝還是該怒為難起來。
餘叢一的思路歪到了西伯利亞,鄭峪翔的心緒卻沉到了馬裡亞納海溝,他從相信餘叢一就是王徵那一刻起所擔心的,現在全都成了現實,所有一切都不是巧合,而是被人故意安排。
“餘叢一,他為什麼?做這些總有理由吧?”鄭峪翔收起煩躁,靜觀默察地看著餘肅之。餘肅之不理他,反倒轉眼望著餘叢一,像是能從餘叢一臉上看出餘老四的理由一般,半晌才淡淡地吐了一口氣不屑地說,“我要是知道能讓他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