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庸置疑,薛雲澄是在生氣。
青黎十分不解地看著他,“薛教授為什麼生氣?”
她和賀江嶼只是感情走到盡頭,不是生命走到盡頭,雙方沒到你死我活老死不相往來的程度。
更何況,那種場合之下,她的做法才是對的。
難道要她不顧場合不顧人情世故,怒了賀江嶼轉身走人?
所以她想不明白薛雲澄為什麼生氣。
薛雲澄緊抿薄唇,臉部線條依然繃得很緊,眼神卻有些不自覺往青黎那邊瞥。
尤其是在她將疑惑表現出來之後。
為什麼生氣,自然是因為吃醋!
這話他卻不能說出來,他敢說出來,青黎就敢立刻躲得遠遠的,再也不見他!
薛雲澄知道自己沒有立場生氣,可他看到她和賀江嶼非常和諧的互動,甚至多次眼神交流,他就嫉妒。
根本無法控制情緒。
現在心境不同了,以前她和賀江嶼還是法定夫妻的時候,他尚且能夠收斂心情,可是現在,青黎單身了,身邊只有他一個男性。
薛雲澄知道是自己的問題,緩緩嘆了口氣,只好說道:“我只是覺得既然離婚了就不要再有瓜葛了,看得出來賀江嶼對你還有些心思。”
青黎覺得這個解釋有些牽強,但是她自己也想不通到底哪裡有問題,便保持沉默,沒有再發表意見。
薛雲澄見狀有些懊惱。
青黎聰明得很,一次或許發現不了什麼,但是再有第二次,她肯定會察覺出端倪。
她可不是賀江嶼那個廢物,周若瑄在一旁使勁作他都看不出來,無意間當了幫兇,才有今日離婚的事情。
他的青黎太聰明瞭,聰明到他只要表露出分毫都會露餡。
這是薛雲澄利用一晚上想明白的,第二天他照常帶著早點去四合院,便感覺到青黎有意無意地觀察他。
心中苦笑,薛雲澄一點心意都不敢表露,話裡話外都是工作和研究。
“你在科研方面的經驗讓我感到詫異,真正重要的專案,只有和你搭班才合得來。”薛雲澄說道。
青黎笑道:“被薛教授誇獎,是我的榮幸。”
薛雲澄一本正經,“不開玩笑的,我在你這個年紀,也沒有如此的成就,我真正開始有成就是在二十七歲之後,算是厚積薄發吧。”
‘厚積薄發’這個成語用在這裡,用在薛雲澄身上都不合適,奈何他自己這麼認為。
說出去,怕是會讓很多人汗顏。
“我這個人,雖然看著隨和,可不是隨便就會對人好的。”薛雲澄頭也不抬地說道。
青黎聽了一怔,知道他說的是實話。
她很多次見到過他對其他人冷漠的樣子,或者說除了工作關係,他幾乎沒什麼朋友。
不是沒人親近他,而是他的心好像有一堵牆,阻絕了大多數人。
那種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感覺用在他身上最合適,可唯獨對她是特殊的。
所以一開始青黎才會懷疑薛雲澄的心思,直到後來他說出過往,甚至透過她在看誰。
像他的妹妹。
他還有一個得不到的心上人。
這些足以打消青黎的疑慮,更何況今天這話,又一次讓青黎覺得自己有時候想太多。
她很優秀模樣也還不錯,但可不是人見人愛,是個男人就會喜歡她。
想到這裡,青黎心裡閃過一抹尷尬,輕咳一聲,順其自然同薛雲澄說起研究。
薛雲澄見她恢復往常那般模樣,心裡也鬆了口氣。
心裡忍不住嘆口氣,如果青黎像賀江嶼那樣就好了。
薛雲澄只能儘量避免他們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