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雷頓沒有褻瀆屍體的想法,他只是想把小丑還給馬戲團的同伴。
可惜馬戲團長並不領情,那矮小的傢伙靈敏地躲過同伴的屍體,他臉色難看,胸膛劇烈起伏著,以為這又是什麼詭計。
然而克雷頓只是在對面站著,沒有繼續進攻。
這給了他們另一種希望,馴獸師嚥了口唾沫,小心翼翼道:“我們,還能夠和談嗎?”
中尉冷漠地看著他:“上一次,你們拒絕了我的提議,這一次該輪到我了。”
狼人不喜歡欺騙,而馬戲團的人一開始就欺騙了他們,因此他也沒有放過他們的打算,他只是在等待傷勢復原而已。
在他獸化的臉上,被燒傷的皮肉正在緩緩蠕動向外催生毛髮,肋下的穿孔也漸漸縮小。
吉爾達女人看出了他的想法,尖叫起來。
“先幫我殺了這個男巫,然後一起對付他!”
她腳邊那四隻最健壯的兔子突然又爬起來,將朱利爾斯團團圍住,似乎剛才的昏迷只是用來誘騙他深入的陷阱。
眼看朱利爾斯陷入危局,克雷頓再次揮手,長鞭纏住那女巫的脖頸,絞索般收緊,將女人的身體拽倒,沒有了小丑的牽制,他的許多動作都不再有顧忌。
失去了操控的兔子再次摔倒在地,男巫將匕首刺進那些毛茸茸的身體,傳出的卻是陶土碎裂的聲音。
女巫被長鞭拖向克雷頓,在溼潤的土地上犁出一條溝壑。
她握住脖子邊纏繞的鞭索用力掙扎。放下的蛇棍也突然活了過來,它順著女巫的脖子一路往上,攀附著長鞭向克雷頓的手爬去。
克雷頓不確定它是否有毒,不得不把鞭子扔掉了。
女巫一解開束縛,就漲著臉爬起來,馴獸師和馬戲團長各自拿起一把鋼刀撲來吸引克雷頓的注意力,好讓她恢復狀態。
蚊群屠戮者的斧刃更改目標切削向馴獸師,矮人揮舞鋼刀上前,用武器的護手格擋住長柄的部分,斧刃停留在馴獸師臉前,照出一張慘白的臉。
馬戲團長的力氣不小,克雷頓竟不能把武器壓下去,他一腳踢在矮人的胸口,將其擊退,接著又是一記橫掃。他注意到矮人眼裡只有閃著寒光的斧刃,疏忽了對占卜師的保護,而馴獸師又太靠後,一次大範圍的揮擊或許能夠建功。
眼見巨斧朝自己而來,那個吉爾達女人再次尖嘯一聲。
之前被她投擲過來的水晶球碎片突然從地上密密麻麻飛起,扎進克雷頓的腿部。
這不是什麼嚴重的傷害,克雷頓甚至不確定自己有沒有流血,但突如其來的刺痛感還是讓他趔趄了一下。
女占卜師因此得以逃出蚊群屠戮者的追擊,剛剛爬起來的矮人卻倒了大黴。
他本來舉著武器想要截停克雷頓的揮掃,好給馴獸師創造機會,但這一下攻擊卻受到了同伴的干擾,斧刃行進的軌跡高度矮了一些,超出了他的預期,於是正正好好切掉他的一隻手。
感受到血液的芬芳,蚊群屠戮者的刃處金色銘文漸漸被赤色替換,斧柄處再次伸出荊棘插入克雷頓的手腕,形同血管的漲縮起來,如同吸血鬼般向持有者體內匯入新尋覓到的血肉力量。
這陣陣暖流和敵人恐懼時散發的氣味讓克雷頓振奮不已,少許緩解了體內似火的飢餓。
他再次掄起巨斧,趁勢向虛弱的矮人攻去。
馴獸師衝上前再次架起鋼刀,試圖為他的團長擋下這一擊。
然而飽吸鮮血的蚊群屠戮者重量激增,這一擊的力度和他之前接下的攻擊完全不一樣。他手裡的鋼刀被直接打斷,嗜血的斧刃從頭頂切入,且隨著吸血,它的重量還在不斷增加,甚至超出了克雷頓人身力量的駕馭範圍,僅靠重力和慣性就順滑地將馴獸師噼成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