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布魯諾,”
男性打扮的姑娘一偏頭:“他就在裡面,不過現在起不來。”
克雷頓吃不准她和布魯諾的關係,視線又忍不住被那頂大簷帽吸引去:
“請問你是?”
“瑪麗·艾塔,布魯諾的客戶。”她直直看著克雷頓的臉,沒有任何羞澀:“這位先生,我們似乎在哪裡見過。”
克雷頓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她,這副裝扮一定會很顯眼的。
“恐怕沒有,小姐。”
“那算了。”
瑪麗·艾塔轉身走回去,克雷頓也跟了進去,順手關上門。
他不是第一次來這兒了,但變成狼人後還是第一次。
這屋子裡的酒精和菸草的氣味比脫衣舞俱樂部還烈,充滿汗漬的衣物和空酒瓶可以在任意角落看到。
布魯諾就在客廳,他仰躺在布料破損、露出馬鬃的深色沙發上,光著一隻腳,另一隻腳倒是鞋襪穿得很好。兩邊的袖子則不合季節的高高擼起。
他側邊垂下的手上捏著一隻蘋果核,手法卻輕柔地好像握住一束花。
這個偵探的臉色比死人還難看幾分,對兩位客人的到來毫無反應,嘴裡囈語著:“吾愛卡特琳娜,為何要離開我,神父為我們作證,我們甜蜜的婚姻應該永遠沒有盡.......”
“我進來時他就是這樣了。”瑪麗·艾塔站在沙發前簡單地向克雷頓介紹情況。
她看布魯諾的眼神中帶著鄙夷,手指無意識地在燧發火槍握柄旁轉著圈。
她的耐心不是很好。
為了瑪麗·艾塔也為了自己的時間不被耽擱,克雷頓從桌上拿起個空杯子到盥洗室接了半杯水,然後走到客廳澆在布魯諾的臉上。
“醒醒,布魯諾!卡特琳娜是《胡斯聖域》裡虛構的戲劇角色,你沒有愛人也沒有妻子,因為沒有人會願意嫁給一個好吃懶做的酒鬼!”
布魯諾張大眼睛坐了起來。
他徹底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