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過,但他承認那是一個擁有堅定意志的女人,做出的決定不會輕易改變。
雖然翠緹絲沒說,但克雷頓知道她一直覺得貝略家族對她是有虧欠的。
烏倫·貝略將她從修道院拐跑,又沒有盡到丈夫的責任,主動去徵兵處參軍,然後死在了戰場上,留下她和女兒唐娜。
說不好她對於克雷頓的厭惡是從烏倫身上延續的,畢竟他們都姓貝略。
如果可能,翠緹絲會讓自己的女兒改姓,並且再不和克雷頓見面。
她一直以來也是這麼堅持的。
所以現在這個詢問是怎麼回事?
難道她終於願意拋棄前嫌,打算閤家搬來薩沙市,讓貝略家族的最後兩個血親見面了嗎?!
他站起來,來回踱步,試圖散熱。又拉開窗戶吹風。
一想到自己的侄女唐娜·貝略,克雷頓的心情就好像架設了榴彈炮的軍用飛艇一樣,具備輕盈和沉重兩種矛盾的狀態。
那該是貝略家最後一個正常人,無論怎麼用心培養也不為過。
“再寫一封信問問情況吧。”
儘管翠緹絲只是簡單地問了一個問題,他就開始頭疼了。
唐娜那個孩子雖然從沒見過面,但歲數應該是要上高中了,克雷頓打算託自己從賽恩大學畢業的女助手夏綠蒂問問。
儘管時代在進步,但許多學校依舊保守得和過去兩百年一樣,
願意招收女性的學校還不多,薩沙市作為國內相對富裕的大城市,倒例外地有好幾所不限性別的公立高中,實在令人難以抉擇。
至於聖盃會......克雷頓發誓自己會在一個月內就讓他們統統去見天父!
絕不能讓他們影響到這座城市的治安,
如果唐娜願意來的話。
......................
第二天,克雷頓沒有去鏽蝕銀幣。
夏綠蒂會照顧好店裡的一切。
他今天要準備解決掉喬·瑪尼身邊的監視者,隔天再去詢問夏綠蒂關於學校的事。
聖盃會已經發現他身邊的監視者被幹掉了,接下去一定會更謹慎,他要爭取在自己這裡重新恢復監視狀態前了結此事。
克雷頓之前和喬·瑪尼見過面,喬的監視者當時一定也在,
只是他沒法從四處飄揚的氣味中找到那個素不相識的味道,而如果對方躲在高處,只是用望遠鏡遠遠觀察,那麼氣味再濃烈也不一定能傳到他鼻子裡。
在找到對方前要先挑個制高點偵查。
而且白天把征服者步槍帶出來有點麻煩,所以他打算夜晚行動。
不過白天也不是沒有事做。
他去了城市西區的一家隱蔽的偵探事務所。
這家偵探事務所的主人布魯諾勉強算是克雷頓的熟人,和他在退伍軍官俱樂部見過面,也是大樹屋的常客,實力和頭腦都值得信賴。
美中不足的是布魯諾在戰後染上了酗酒的惡習,並且精神狀態也不好,需要一直服藥。因此手上一直沒有閒錢可用於在報紙上打廣告,事務所的生意也有受影響,名聲只靠幾個熟客傳播,相當小眾。
不過辦公地點說是事務所,其實也就是他的家而已。
克雷頓按了按布魯諾家的門鈴,等了幾秒,門開了。
接待他的是一位素不相識的女子。
齊肩的褐色短髮下是高挑的身材,大簷的黑禮帽,通體黑色的緊身棉質襯衫和長褲,腳下踩著高跟靴,還有腰間醒目的籠手細劍和短火槍。
克雷頓看到這副偏男性的裝束一陣恍惚,還以為自己回到了騎兵連。
這除了顏色,和騎兵當時的日常軍裝沒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