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安慰:“悅容,別擔心,我沒事,真的沒事,沒有發病,還好好的。”
我冷靜下來,靜靜看著他,往日蒼白如斯的臉頰因奔跑浮上紅暈,漆黑的眼眸永遠諱莫如深,此刻卻點綴著闌珊燈火的溫柔,清晰地映照我的面容。我探手貼向他的胸口,心臟還強而有力地跳動著,像是迫不及待向我宣告生命的堅持。
眼前的他,彷彿不再是那個病懨孱弱的患者,跟尋常男人沒有區別,健康,強壯,勇敢,無畏。
那一刻,我卻感覺不到絲毫的喜悅。想起蕭夫人說,風兒這次舊疾復發,岌岌可危,大夫說若挨不過這一次,便只有一個月的性命了;想起他來找我,說要跟我借一天時間,臉上的那副表情,像是最後為自己活一次的豁達。
我的心一點一滴地往下沉。
對於他此刻異常的狀況,我只想到一個解釋:
臨死前,迴光返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