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印的形狀。我當下黑了臉,楚天賜這小王八羔子,出氣也不帶踢這麼重的,想害死我不成?虧得這淤痕在後背,要是讓人瞧見皇帝這般受了傷,查下來誰也別想好受。
為毀滅證據,趕緊將精油換成祛瘀膏,均勻塗在經天子背部,捋起袖子揉麵團似的在上面搓著,邊搓邊把天賜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也真是氣昏了頭,忘了他祖宗也是我祖宗。
經天子閉目抱著枕頭,一臉享受,不時發出舒適的呻\/吟,“悅容的小手兒真巧,弄得朕舒服極了,有你在,以後也不怕有啥累著的事。”
這昏君能有啥累著的,多半都是荒淫的事。笑著應道:“那是臣妾的榮幸。”
“悅容身子怎麼樣了,還不舒服麼?”
“睡了一宿好多了。”我回答著,側身取藥,手指不甚劃過他的腋下,便聞他銷魂地吟了一聲,我怔了怔,轉眼被他拉過翻身壓在下面,溼熱的吻如雨點而來,那雙手也極為放肆地探進衣衫揉\/捏胸口的柔軟。
我驚慌著一把將他推開,經天子跌靠在床榻一側,長髮垂洩如墨,白衣半寬,露出厚實的胸膛,不經意間透著男性陽剛之美,若捨去那荒淫的行徑,也的確是個讓人賞心悅目的男人。
我就這麼與他面面相覷,他先是錯愕半響,隨即怒沉龍顏,“楚婕妤這是什麼意思,不屑服侍朕嗎?”
我心頭一凜,趕緊遊了過去,小鳥似的靠在他的肩膀,柔聲道:“皇上誤會了,能服侍皇上是臣妾三世修來的福分,感激都來不及又怎麼會不願意。只是剛好想起宮裡的規矩,今早是要給楚貴妃和史湘妃請安的,去遲了怕惱了兩位姐姐。”
經天子拍了拍額頭,“是啊,朕怎給忘記了,別人也便罷了,她們兩人是萬萬不可輕率的。”邊跳下床,邊呼喝:“來人,更衣!”
綵衣宮娥們盈盈走進,洗臉、漱口、洗手、焚香、著衣……一件件,一樁樁有條不紊地弄著。劉公公也邁著細碎的腳步走來,在旁叩首道:“啟稟皇上,貴妃和湘妃兩位娘娘一個時辰前便在鳳藻宮候著了,就等婕妤娘娘前去請安。”
經天子皺了皺眉,“怎麼不早來稟告?”
劉公公道:“奴才見聖上一直睡著,也不敢打攪,怕驚動了聖安。”
經天子隨意擺了擺袖,隨後拉過我的手笑道:“你看啊,早年凡有封妃的,也不曾見她們這般謹慎過,這次都知朕喜愛你早早的就來等著了。”
是了,謝謝你的恩寵,將會給我帶來不小的麻煩!我暗自怒罵,面上笑著歌功頌德。
言語間已著好衣衫,經天子拉起我的手往外走:“來,朕陪你往鳳藻宮這走一遭。”
我微微蹙眉,這第一天請安就讓天子相陪,不免讓人有仗勢欺人恃寵而驕之感,他這是在寵我幫我,還是刻意給我惹麻煩?委婉拒絕,說怕太過失禮。
經天子笑笑,拍著我的手背道:“悅容剛進宮有所不知,楚貴妃和史湘妃兩人平時倒是好相處的,可偏巧要是走到一塊,那氣氛可就嗆人了,宮女太監們夾在裡頭不少遭了罪,就連朕都也沒少好受過,朕是怕你委屈了。”
我別過臉暗想,你若陪著,怕是以後的委屈還更多。
恰時前殿太監來報:“啟稟皇上,上殿遞來請柬摺子。”
經天子煩躁擺手,“不見不見!這幫匹夫沒一天讓朕清靜的。”
太監回道:“是大司馬大人請見。”
一聽是大司馬,經天子隨即換了臉色,正要出去接見,又頓住腳步為難地看著我。
我還巴不得他快走也別給我添亂,忙裝得深明大義,笑道:“聖上您就去吧,國事為重。”
經天子感動地看了我一眼,讓貼身太監劉公公隨我一道,便匆匆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