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他去屏風後解決。一刻鐘後,屏風後傳來稀里嘩啦的響聲,隨即傳出一陣惡臭。圍觀者紛紛掩鼻退走,連病人的家屬都有些受不了,急忙封閉了呼吸,轉過臉去。
唯獨林淡視若尋常,表情平靜。
又過了一刻鐘,病人終於解決完,林淡這才繞到屏風後,檢視他的排洩物,回來又摸了摸他已經消腫的腹部,言道:“我再給他開一服清腸飲以清餘邪,若修養得當,三劑能愈。”
男人盯著弟弟平坦下去的腹部,又捏了捏他漸漸回暖的指尖,竟激動地流下淚來。
堵在門口圍觀的路人紛紛咂舌,完全不敢相信小林大夫竟就這樣輕描淡寫地把腸癰治好了!要知道,那可是必死之症啊!
神醫29
杏林春內發生的事,均被萱草堂的醫者和學徒看在眼裡。大家面面相覷,表情各異,卻再也無法像以前那樣有志一同地鄙視林淡。要知道,為了治好那位腸癰患者,他們親眼看著鄭哲和吳萱草反複製定手術方案,又反覆推翻,治療過程要開啟腹腔,這已是千難萬難,術後的護理更是需要耗費十二萬分的精力。只要其中某一個環節出了錯,病人或許就會死亡,成功率只有十之四五。
說一句不中聽的話,正是因為病人已經病入膏肓,治無可治,鄭哲和吳萱草才會想到做手術。他們這是把死馬當作活馬醫,在撞運氣。這份共識,病人家屬明白,鄭哲和吳萱草明白,萱草堂的醫者和學徒明白,連病人自己也明白。得了這個病,除了看運氣,還能看什麼呢?
但現在,這位必死之人卻被林淡輕而易舉救活了,採用的藥物都不值錢,前後不過耗費了五兩銀子,早上送來下午就能回家,病癒的速度十分之快,叫大家看傻了眼。
病人在家屬地攙扶下對林淡反覆作揖,表情十分感激。給診金的時候,他大哥愣了愣,然後飛快跑到萱草堂門前,扯著嗓子喊道:“把我的五十兩定金還回來!當初你們說要做手術,除了定金,還要再收我二百兩銀子,叫我簽下契約書,說是不能保證救活我弟弟,讓我們生死自負。可是你們看看,我弟弟被小林大夫救活了!前後只花了五兩銀子,四個時辰。”
他狠狠唾了一口,語氣十分不屑:“呸,什麼神醫?我看是庸醫還差不多!收了我那麼多錢,還不能保證活命,臨到頭又說不能治,白白耽誤了我弟弟的病情!若不是小林大夫醫術超凡、藥到病除,我弟弟今天就死了!從今以後,我們家的人再也不會來萱草堂看病,誰來誰是傻子!”
萱草堂的學徒和醫者向來很注重保護店鋪的名譽,誰若是說萱草堂一句不好,他們立刻便會群起而攻之。可今天,他們卻羞紅著臉,一句話也不敢反駁。
路人聽了男子的話,盡皆露出詫異的表情,議論道:“我的娘誒,治一次病前前後後要花二百五十兩銀子,這是搶錢吧?”
“你沒聽清嗎?花多少銀子是小事,重要的是,他們根本不能保證把病人治好,還要你籤生死書,免除他們的責任!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可不敢治,趁早跑吧。這是拿錢害命呢!”
“籤生死書是怕治不好,病人家屬找麻煩吧?可見這位吳大夫醫術也不怎麼樣。人家小林大夫三兩下就能治好的病,在她這裡又是開膛破肚,又是生死契約的,弄得彷彿很難治一樣。”
“由此可見,二位大夫雖然年齡相當,水平還是很有差距的。”
路人搖搖頭散開了,自此在心裡留下這樣一個印象——吳萱草醫術雖高,卻終究比不上杏林春的小林大夫。小林大夫能把鄭神醫逼走,其醫術恐怕遠在他二人之上。
也因此,杏林春的生意越發紅火,很多大夫慕名而來,一邊在此處坐堂,一邊跟隨林淡學習醫術。不需要她刻意傳授什麼秘技,只需跟在她身邊,看著她如何施針用藥,就能讓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