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園中轉了一圈。剩下姚氏沒跟著一塊兒去,有了時間細細來欣賞面前這位姑娘的美,看了半晌不由感嘆,“小娘子生得真好看。”難怪給二郎說和親事,他哪個都不要,其中的緣故終於被她找到了。
明妝經人一誇,顯得有些不好意思,赧然道:“娘子抬愛了。”一面接過女使呈上來的茶盞放到姚氏手邊,和聲道,“這是我珍藏的銀絲冰芽,吃口很是不錯,請娘子嚐嚐。”
姚氏看她,越看越歡喜,這樣舉止得體的姑娘,若是能娶回家,那真是三生有幸了。只是有些話不敢貿然問,含蓄地說:“二郎買下易園,我們闔家都不知道,他也沒有同我商議,我想著他辦事最靠得住,既然這樣決定,一定有他的道理。小娘子,他一向在軍中,軍中鐵血,人也沒有什麼趣致,若有不周之處,還請小娘子擔待他。”
這才是一位正常的母親該說的話,果真生母和嫡母的立場,立刻就分明起來。
明妝忙道:“娘子別這麼說,是我一直受李判照顧,我爹爹走後,我與阿孃回到上京,顧不上給我爹爹照看墳塋,是他每逢生死祭都去祭拜。再者這回我遇上了難題,也是他幫我解了燃眉之急,我心裡很感激他,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他才好。”
既報答不盡,那以身相許好了。
姚氏心裡是這麼想的,反正園子都買下了,兩家合一家也不錯。只可惜自己是做妾的,二郎的婚事不由自己做主,大娘子說起什麼入贅、上門女婿,氣得咬牙切齒,她看在眼裡,只好閉嘴。
“噯,這都是他應當盡的心,他有今日多虧了郡公爺提攜,這點小事,哪裡敢居功……”姚氏代兒子自謙了一番,忽然回過神來,“小娘子管他叫什麼?李胖?他……不胖呀……”
明妝笑起來,“不是李胖,是李判。他早年在我爹爹手下任節度判官,我習慣了這麼叫他,後來就改不過來了,請娘子不要見笑。”
姚氏長長哦了聲,掩唇笑道:“原來是這麼回事,我還以為他在陝州時候發過福呢……”再想閒談,見唐大娘子進來了,忙端端坐正,不敢說話了。
明妝看後竟是有些唏噓,暗道妾室不易,即便是生了個得意的兒子,自己在家也還是得意不起來,照舊要被正室壓一頭。
這唐大娘子呢,也實在是個厲害角色,看過一圈回到座上,笑著問明妝:“我聽說府上老夫人也在園子裡住著,問了女使,才知道她住西園。這東園西園都有人住著,那我們二郎,卻是住在哪裡呀?”
明妝直言道:“住跨院。”
唐大娘子聞言,臉上露出不解的笑來,看了姚氏一眼道:“這園子不是被二郎買下了嗎,如何家主竟要住跨院,真是聞所未聞啊。”
明妝知道她此來必定要挑刺,便好言道:“跨院離前門最近,公爺早出晚歸,想是擔心驚動園裡的人,所以我說要騰出西邊的園子來,他也沒有答應。”
唐大娘子卻不認同,“話不是這樣說,要是為了便於忙公務,直接住在衙門就是了,做什麼非要置辦一處宅子?好好的家主,弄得像小廝一樣,竟住到跨院去了……我一向知道小娘子是個穩當人,但這件事卻是小娘子疏忽了。他大而化之,小娘子不能由他,畢竟真金白銀掏出來,既做了買賣,就要有個做買賣的樣子,是不是?”
姚氏聽唐大娘子說話不留情面,怕明妝下不來臺,忙出言解圍,“大娘子,二郎的脾氣你是知道的,說一不二,在家也是一樣。他既說要住在跨院,總有他的道理……”然而後面的話被唐大娘子一個眼風掃來,嗚咽進了喉嚨裡,再瞥瞥易小娘子,自己也是愛莫能助了。
明妝倒不怵這位大娘子,不過虛應兩句,“等公爺回來,我再同他商議商議,把大娘子的意思告訴他,無論如何一定把他請進園子裡住。”
聽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