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與明妝記憶裡的不大一樣了。
她一直記得他以前的樣子,少年從軍,眉眼清嘉,所以她同阿孃說,說他不像武將像讀書人。然而闊別三年,這三年間陝州應當發生了很多事吧,那深濃的眼眸裡沒有了當初的彷徨,她看得見灼熱燃燒的烈火,和無堅不摧的傲性。
一樣又不一樣,她開始有些後悔剛才那一聲喚了,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認錯了人。如果沒有認錯,那這稱呼顯然也不合時宜了,人家如今是國公,比爹爹的爵位還高上一等,怎麼還拿他當多年前的小小判官呢。
本以為位高權重,今非昔比,自己的唐突會引人不快,卻沒想到他振袖在她面前站定,鄭重其事地兩手加額,深深向她長揖了下去。
圍觀的眾人都有些懵,從沒見過哪個紫袍的大員,向一個十幾歲的姑娘行此大禮的,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明妝也覺得很尷尬,怪自己剛才脫口而出的一聲,讓他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見禮。如今的自己不比爹爹在時,已經承受不起這樣的禮遇了。
然而他似乎並不在乎,如常謙卑恭敬,垂著眼道:“小娘子差人送來的贈禮我收到了,愧不敢當。節下太忙,有好些事要處理,一直抽不出空來,本想年後再去府上拜訪的,不曾想今日在這裡遇上了。事出突然,讓小娘子受驚了,今日請小娘子先回,明日我一定親自登門,向小娘子告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