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模糊的身影,目光追隨著對方,如同樹影在留戀陽光一般。
“洛川!你下次再考不及格……媽媽就要去家長會丟人了,你想要媽媽丟人嗎?”宋晚拿著他的試卷在生氣。
生氣時的宋晚那雙眼會瞪大,漂亮的臉因為生氣而扭曲,會輕輕地揪他的耳朵,而他毫無反應。
“你要是不會就去問你書鬱哥……人家天天考第一,你去請教請教,知道了嗎。”
他於是拿著卷子去找了溫書鬱。
溫書鬱家裡經常沒人,偶爾他父母會回來,母親總是一身酒氣,父親和母親很少同時出現,父母一回來總是會吵架。
在外面能夠聽到哐當哐當的動靜,女人的尖叫聲,尖銳的質問和哭泣聲,伴隨著酒瓶破裂的聲音。
他自動遮蔽了這些聲音,這些和他無關,他只是想見到溫書鬱。
“砰砰砰。”門敲了三下。
溫書鬱過來給他開了門,迎面而來的是難聞的味道,穿著白襯衫的少年,那張俊朗的臉被擦傷,額頭上有鮮血滴落。
臉頰上有淤青,手指上的血跡。
他不能夠理解爭吵,只是在一個平常的黃昏,即將天黑的時刻,想要觸碰對方的傷口。
“……哥。”他只開口講了一個字。
眼睫輕輕地落下,手指僵硬而彎曲,悄悄地用目光注視對方。
對方看起來情況不太好,對他的態度卻一如既往,似乎有些意外,對他說,“洛川……這裡說話不太方便,我們去其他地方,好嗎?”
他跟在溫書鬱身後下樓,踩著溫書鬱的影子,他盯著溫書鬱的衣角看。
溫書鬱總是穿白襯衫,一年四季只有那麼幾件衣服,褲子洗的發白,但是乾淨整潔,像是雪地裡鬱鬱蔥蔥生長的雪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