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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拔修長,在寒風裡屹立生長。
“洛川……找我有什麼事情?”溫書鬱問他。
他盯著溫書鬱臉上的淤青,手裡還抱著自己的數學試卷,問題的話卻開不了口,視線悄悄地看向別處。
有話想要講。
不知道講什麼。
“……哥。”他喊的有些彆扭,溫書鬱初三的時候已經竄了一截,他卻發育緩慢,面板要比男孩子白很多,個子也不高。
聲音很輕,但是溫書鬱聽到了。
對方輕輕地傾身,他能夠清晰地看到對方受傷的額角,一道裂縫印在上面。
路燈的燈光落下來,他盯著溫書鬱的傷口看,手指輕輕地碰上去,用紙巾去擦髒汙的血。
漆黑的眉眼,透亮的眼珠,俊朗的面容,泛著淤青的唇角,在他擦拭溫書鬱傷口的時候,能夠從對方眉眼裡看到自己。
他不善表達。
溫書鬱眼中的自己。
陌生而又熟悉,他在擔心對方嗎。
他口袋裡還有十七塊錢,是攢下來的零花錢,現在他滿腦子都是自己的十七塊錢,能夠給溫書鬱買什麼。
不知道他喜歡什麼。
但是受傷的話,如果見到喜歡的東西,不會那麼難以忍受了。
“洛川……你在擔心我嗎。”溫書鬱問了出來,碰到他的手指。
微涼的體溫,漆黑的眼眸,像是歌者在輕輕地吟誦,他在菌落裡見到了自己。
一個被埋在深處,看到路過的歌者,忍不住掙扎著向上的自己。
“……嗯。”他聽見了自己的聲音,模糊而小心翼翼,墜落在風裡,那塊沾了髒汙的紙巾被他藏起來,他窩在掌心裡,視線不去看身旁的人。
他攥著口袋裡的零錢,卷子被折成一團。
“媽媽說……讓我來找你。”
“數學……沒有考及格。”
他只說了這兩句,溫書鬱很聰明,立刻理解了他的意思,對他說:“可以……以後不會的都可以來問我。”
他見溫書鬱要下樓,可能要去他們的秘密基地,那裡什麼都沒有,只有他收集的瓶子,還有灰暗的水泥牆。
不想讓今天的溫書鬱過去。
他輕輕地抓住了溫書鬱的衣角。
在晚風中低低地開口。
“哥……去我家吧。”
“媽媽,今天可以讓哥留下來嗎。”洛川問。
“當然可以了,”宋晚有些驚訝,給他們兩個讓開了地方,朝溫書鬱擔憂地看過去。
他知道母親在擔心什麼,在擔心可能溫書鬱留下來是因為他的強求。
“正好剛做好飯,書鬱啊……我讓洛川去找你問題,他的數學成績太差了……你的臉是怎麼回事?”
宋晚:“你們兩個打架了?”
平常宋晚總是很粗心,在有些事情上卻會很細心,比如明明知道隔壁鄰居經常吵架,還知道溫阿姨經常醉酒晚歸。
但是宋晚都裝作不知道。
溫書鬱:“不小心碰到的……洛川的卷子我還沒來得及看。”
“他考了二十三分。”宋晚沒好氣地說。
洛川在一旁開口強調,“媽媽,是三十二。”
數字說反了。
“……沒什麼區別,洛川,你知不知道,不及格以下,無論是多少分都一樣。”
“當然這是其他人的看法,”宋晚補充了一句,“你在媽媽這裡永遠是獨一無二的。”
洛川哦一聲,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他注意到身旁的人在看他,溫書鬱待人溫和,性子卻內斂,不講話的時候像是一座肅穆的雕像,很少見